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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手里都提满了祭品，倒是没有空余的手牵在一起，沿路并肩往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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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天的枝叶灌木基本凋零枯败，转过一道弯，已经能隐约看到两方灰黑的墓碑，安静栖息在寒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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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，妈妈，我又来看你们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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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放下拎着的纸扎祭品和金箔元宝，接过季瑾年递来的湿布，从唐从薇的那方墓碑开始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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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跪在墓碑前，轻声聊了几句学业上的近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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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脸侧，被路过的浅风拂得晃了几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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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知道她想自己做这些，于是安静绕过墓碑四周，将被吹过来的枯枝败叶都扫去一旁，并不打扰小姑娘和亲人叙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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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——沙——沙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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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是清扫声，还有凛风刮过空荡枝头的声响。女孩说话的声音很低，在风里湮散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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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擦拭过两方墓碑，准备摆放贡品的时候，她将季瑾年拉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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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眉目清澈，“姐姐，你摆香炉，可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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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清楚唐玥这次带她过来，是要将她介绍给两位家人。可等手里真正被塞了香炉，捧着走向唐慈君的墓碑前时，她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，重若千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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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颔首鞠躬，才上前弯下腰，仔细将香炉摆到最正中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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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是唐从薇的那只香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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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站定回唐玥身边，见小姑娘朝她笑得温软，季瑾年想牵她的手，又怕在长辈面前显得不稳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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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动了动，刚垂落在身侧，却被唐玥主动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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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偏头看过去，见唐玥弯了弯眉眼，握着她手的力道也紧了几分，像是主动安抚她的模样，接着才被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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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跪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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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膝落地的刹那，恰好不远处一阵惊鸟掠过，声响扑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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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也紧跟着跪下来，和她肩并肩，面朝两位长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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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，妈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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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顿了顿，在季瑾年努力平稳的心跳声里，缓声开口：“我有爱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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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蜷起又松开，季瑾年的脊背绷得更直。颀长身躯安静折跪在两方墓前，如沉稳可靠的一株雪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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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前几年应该也见过她，那时候…我就受了她很多照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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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头看向季瑾年，才开口两句，语气已经忍不住哽咽，“我……我能和她在一起，很开心，也很荣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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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在膝上的手被季瑾年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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