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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是平躺着睡的，又动了动，换成侧对着女人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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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逐渐适应了眼前的昏暗，隐约可见季瑾年掩在被子下的轮廓曲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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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玥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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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季瑾年轻声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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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很轻，几乎要和病房里的黑暗融为一体，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到。困意刚探了个头，顿时被唐玥按回去，她立刻清醒，“姐姐，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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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是压着嗓子说话，她不确定是不是季瑾年在梦里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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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不是，因为季瑾年又开了口，带着些歉意，“抱歉，我以为你已经休息了，是不是吵到你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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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为自己睡着了，那……为什么又要叫她的名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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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头只晃了一瞬就被唐玥暂且丢开，她问女人：“姐姐是头痛吗？或者只是睡不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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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记得先前医生提过，轻微脑震荡是会有失眠症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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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顿了顿，“只是失眠，别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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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陪你一起睡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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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思绪沾染了困意，唐玥开口时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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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，只是想表达如果季瑾年睡不着，她可以陪她聊一聊天，等到困了再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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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想这话实在太招人误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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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不久，唐玥还纳闷季瑾年怎么没有回应，便听见窸窸窣窣的被子挪动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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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接着是女人语气平静的一句邀请：“好，你过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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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：“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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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话里的意味，唐玥才要解释，又听见季瑾年声音疑惑：“还是——你想让我过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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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你别动，我过去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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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掀开被子，踩着拖鞋来到女人床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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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让了半张床的位置给她，被子也已经被掀开。唐玥踟蹰着，就着隐约轮廓，膝盖跪在床沿迟迟未动。她清楚病床的尺寸，一个人睡都不算宽敞，更何况……她们两人挤一晚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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