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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静躺在病床上，双眼紧阖，唇上失了血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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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上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，白色的无菌胶贴几乎占了左边额头的全部位置，将本就苍白的面色衬得更虚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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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不清楚季瑾年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，单单是这样躺在病床上的模样，就已经让她忍不住心口揪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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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光瞥见护士刚刚交给自己的随身物品，被她顺手放在床头柜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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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包，手机，以及随身佩戴的饰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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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链安静躺在柜面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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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枚祥云锁模样的和田玉，她送给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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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颤着指尖碰上去，握在掌心，贴在接近心口的位置。指尖抵着掌心，压得皮肉也凹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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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体温将它蕴成同样的温度，门外骨碌碌的推车声路过，唐玥才反应过来，将它妥帖放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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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。”唐玥低声呢喃，视线一寸不离地落在女人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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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怕打扰到她，却又忍不住……想叫一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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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从车里抬出来，到担架被推进救护车的那一会儿，恰好是雨势最大的时候。女人两鬓的发丝仍湿着，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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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探出指尖，想替季瑾年将发梢捋一捋。指尖碰向鬓边，临触碰上的前一秒，却又习惯性地想收回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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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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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把她碰疼了，更怕……倘若一碰到，眼前人就会如夏夜海边浪涛打起的泡沫一般，刹那破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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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留下一个空荡的黯淡梦境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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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她过往十多年，被无数次囚在雷声雨天里的梦魇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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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真的……还是，只是她在做梦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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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吸顶灯，泛开的泪花将视线照得模糊。两眼微阖，强忍着的泪水蓄攒已久，沿着脸颊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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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好有一滴落在女人的手背上，她并没发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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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动了动，季瑾年慢慢睁开眼，就看见面前一道身影，恰好是她……最怕赶过来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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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玥玥，抱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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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忍着眩痛开口，拉住唐玥的衣袖，将人拉得离她近了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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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女人清醒，唐玥忙抬手擦了擦眼泪，哑着声音问：“姐姐，你怎么样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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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要按铃，却被季瑾年止住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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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强撑着坐直身子，抬手拥住哭花了脸的小姑娘，指腹温热，一点点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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