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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她怎么会从后半句的“喜欢”里，琢磨出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……暧昧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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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子彻底乱了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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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只是虚虚地落在纸面上，跟着季瑾年的笔尖一道挪移，唐玥却看不进每一笔画，每个技法，甚至都意识不到女人现在画的是她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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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手机振了振，是提前设好的时刻提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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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点，新年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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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恰好收了最后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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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年快乐，玥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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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捧起素描，递到唐玥面前的那刻，远处市郊的焰火声也影影绰绰地飘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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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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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没急着低头看画，与女人专注温柔的眸光对望，唇角抿出浅笑，“新年快乐，姐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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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与她第一次，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守岁的回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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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想，她会记得这晚的每刻瞬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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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灯将两道侧影投映在身后几米远的墙面上，比几幅错落叠挂的画框要低一些，彼此却挨得很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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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书房找了空的画筒将素描放进去，又各自重新洗过手，这才回到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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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守完岁，两人平时作息都很健康，这会儿也起了困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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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平时习惯睡哪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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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小姑娘站在床沿边犹犹豫豫，连睡衣边都不敢挨到床单，季瑾年没压下唇角的笑，“或者睡中间，我打地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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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、不用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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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小白兔受惊似的看过来，季瑾年这才不逗她，“我睡哪边都可以，你选自己舒服的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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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也没固定的位置，喜欢更远离门一点，就挑了右半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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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眉梢微扬，看着小姑娘慢吞吞掀开被子钻进去，又将被角掖到只露个脑袋在外面，才怯生生地看向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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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姐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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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轻声问她，才一对视上，又慌忙偏开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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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本就拘谨，一想到床单，枕头，被子，都是季瑾年每天用的，这会儿更觉得自己快要被无处不在的檀香浸入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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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…待会就要和季瑾年一起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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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米八的床，两只枕头，被子却只有一条，距离注定是隔不了太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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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一声接着一声，唐玥轻轻呼出一口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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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也上床，按熄了床头灯，卧室里便彻底黯淡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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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没闭眼，等视线慢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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