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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面上摆着水粉和画笔，木椅靠背被那女生上身遮得严实，只是空在侧面墙边的两把椅子上空荡荡的，并没有摆着那只兔子靠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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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步子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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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还离得很远，远到季瑾年脸上的神情都看不太清楚，更遑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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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唐玥似乎已经听见女人的温柔语调，一句句将要点和技巧教给对方，甚至透过空荡的风，能恍惚看见她待会略微俯下身，手把手对那位女孩悉心指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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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着对待自己一样的温和耐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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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或者是…比对自己更细心，更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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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只是仓促几眼，唐玥就已经看见那女孩提着画笔同样行云流水的顺畅，哪里像自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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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生出的占有欲，被翻涌而至的无力感湮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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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什么资格嫉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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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…哪怕是季瑾年要教别人，也不过是对方的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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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不足两秒的空当，思绪已然百转千回，又被唐玥强行按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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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漫上眼尾的润意逼退回去，转身得毫不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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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仍然有些恍惚，在郁扬面前站定时，唐玥的思绪才堪堪收拢：“抱歉，阿郁，让你久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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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扬有些担心：“唐唐，你…还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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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离得远，只知道唐玥走到一半突然停住顿了两秒，再转身回来时，整个人都透着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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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垂下眼，轻声道：“没事，季老师在忙，我不好过去打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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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莉正好在三楼的办公室。她虽然上课时脾气有些急，但讲题时教得细致，怕她们听不懂，一道题换方法讲了两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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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遍时，唐玥还不太进入状态，期间给的反应慢了半拍，陈莉还特意跟她又多讲了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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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遍讲下来，又各自拿着草稿纸消化了一小会，郁扬和唐玥才道谢告辞，下了电梯准备回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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