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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，甚至难以自抑地隐隐发了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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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扬看见唐玥整个人都黯淡下来，直觉自己不该这样莽撞，“唐唐，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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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郁，和你无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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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打断她，声音强作平静，“我只是…觉得对不起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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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里不止有她们两个人在，这个“她”指的是谁，唐玥没有言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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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含着颤的尾音落下，唐玥靠在椅背上，动作有些无力。纤长的眼睫垂下来，视野刻意避开方才还爱不释手的那一沓辅导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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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不起季瑾年这样关切爱护，这样真心实意地……把自己当做妹妹看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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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论落定的刹那，唐玥的第一反应是逃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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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喃喃开口：“阿郁，你说我该怎么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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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向来事事有主见，更不是依赖别人出主意的性格，可现在…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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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着羞愧而想要逃避，却又不舍得当真和季瑾年逐渐断开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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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知该尽快停止这份喜欢，也担心日复一日地相处里藏不住心意，哪天被对方发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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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能宽慰，或者说哄骗自己的说辞，或许只是青春期一时懵懂，对成熟温柔的年长者有了依恋，幻视成心动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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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哄了自己一瞬，唐玥却又想起几天前的某个梦里，她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相拥接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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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直到刚刚，她才意识到，梦中她们松开彼此后呼吸未平，那女人附在耳边叫她的话是，“玥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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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真的喜欢，是真的舍不得疏远，也是真的……想要清醒着沉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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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只有十六岁，哪怕唐玥平时表现得再成熟，可在情爱上与同龄人同样青涩，同样心怀侥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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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一随着时间喜欢，发现并没有那么喜欢季瑾年了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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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另一种侥幸的假设，她想都不曾想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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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郁扬拉去广场花坛时，唐玥一路都陷在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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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自习，学校广场上空荡的不见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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澄热的阳光照下来，唐玥仰头看了看天，被亮白的光团烫得眼眶发红，晃出一滴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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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扬坐在花坛边沿，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地面，“其实我……原本是想请教你，怎么样确定对年长者的喜欢，只是依赖，还是真的动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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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出最后几个字时，郁扬哑了哑，喉头有些发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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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注意到她的用词：“年长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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