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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季瑛和她聊的时候，起先还是“你季姐姐”，讲着讲着，称呼就不自觉转成了“年年”。唐玥听了好些季瑾年小时候的事情，此时再将眼前的女人模样代入一团稚气的形象，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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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，聊起她在市一读书时的生活，唐玥正是刚上高中的新奇阶段，很快也听得入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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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菜吃了大半，桌上的那道麻婆豆腐有些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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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抓起杯子将牛奶喝了个空，起身要再倒时，被女人提前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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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，季姐姐。”她双手接过玻璃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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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第一句“季姐姐”是忐忑的试探，那么这句更多是无意识的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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称呼在唇舌间顿了一息，还是决定顺从本心地这样叫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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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果然没介意，反而笑着朝她眨眼，“不客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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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比起车上唐玥的拘谨，此时终于在称呼上与自己亲近，季瑾年再度想起当年那只三花小猫，刚抱回家里时缩在角落里，自己在她不远处蹲下来，伸长了胳膊将捏在手中的奶糕递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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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猫怯生生地打量着她，季瑾年也耐心，等到洒进的阳光从方桌挪到桌腿上，对方才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，朝她喵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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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很相像，比如模样都很乖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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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边聊边吃，消磨了将近一个小时。唐玥起身告辞时，季瑛对她的称呼已经从“唐丫头”变成了“玥玥”，拉着她的手叮嘱一定要常来做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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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将人送到门口。尽管只是下个电梯，到隔壁单元门口的路程，还是不太放心。她拎着唐玥的书包，“走吧，我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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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包并不很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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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生的书基本都在桌肚和教室的书箱里，入学第一周的周末作业不多，需要带回家的书自然也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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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姐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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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抬头看她，小心翼翼扯了扯书包背带，手上还拎着季瑛硬要塞的两斤梨，说是亲戚种的水分足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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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送你到楼下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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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瑾年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，打着商量的语气，却早已经换好了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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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单元到一单元门口，短短十几米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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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很好，映出长短相近的两抹影子，并肩挨着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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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玥不经意瞥了眼影子，又看向身旁的季瑾年。女人闲庭信步，单手拎着书包显得轻巧，娴静似水的月光淌在她身畔，呼吸都不由沉静下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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