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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让她别走或让她找个路口调转方向回学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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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钟头，她该到家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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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区以内的话，不论她住哪儿都该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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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慧颜边往宿舍走，边给楼以璇发信息：【杜老师把你的校卡放我这了，下周三给你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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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以璇：好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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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额外的字都没说，顶部也没显示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，楼以璇打出这个“好”字时，是什么想法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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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们有过“约定”的这天，在她们“共度生日”的这天，楼以璇用她们两个人的名义请了全班学生吃东西，真的就只单纯跟运动会庆功有关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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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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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信又能如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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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要她问——来了学校为什么不见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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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要她说——你看到的那个陪我的人，是我二十几年的好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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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种，像怨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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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种，像狡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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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两种，她都没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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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住在鸿鼎苑那三年的保密工作，林慧颜做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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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和秦凤茹都不知具体的楼栋及房号，自然就无亲朋好友找上门来，自然就无她亲近的人跟楼以璇相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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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以璇会误会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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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会她跟秦凤茹是女女关系，误会她这么多年没结婚，是因为她也成了同性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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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误会，那楼以璇感受到的该是多大的讽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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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林慧颜：下周三中午要早点来吗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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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一发出去，林慧颜在宿舍开始了坐立不安的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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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的电子通讯对她来说都只是办公设备，她很少很少在社交软件或聊天工具里抒发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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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意义上的个人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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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编辑一长串的文字说明，她更愿意面对面地谈，面对面才有助于洞察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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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刻看得到对方的表情变化，能让她有一定的掌控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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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可以根据变化实时调整自己的应对方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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