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散”的瓷瓶,轻轻搁在桌上。
“我要她永远想不起来。”
烛火“噼啪”爆了个灯花,映得他眉眼森冷。巫医慢悠悠地拨弄着炭炉里的药渣,沙哑地笑了:“画皮蛊蚀记忆,忘忧散乱心神——楚相这是要造个傀儡?”
楚衡眸色骤暗,指尖一枚透骨钉已抵在巫医咽喉:“注意你的言辞。”
“老身失言。”巫医不躲不闪,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,“但记忆如流水,堵不如疏。萧姑娘今日能弹出《越人歌》,明日就可能想起更多。”
“所以我来找你。”楚衡收起暗器,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,“她今晨绣了这个。”
帕角歪歪扭扭地绣着半朵昙花——与萧宾月从前在萧府时常绣的纹样一模一样。
巫医盯着帕子看了许久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痰音里混着古怪的笑声:“妙啊!画皮蚀骨却蚀不了魂,萧姑娘这是魂魄在自救呢!”
楚衡一把攥住她的衣领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——”巫医咧开缺牙的嘴,“除非楚相舍得将她变成真正的痴儿,否则记忆终有复苏之日。”
屋内陷入死寂,炭炉里爆出几点火星。楚衡松开手,缓缓抚上心口——那里蛰伏着噬心蛊,每月月圆都要发作一次,痛得他生不如死。可比起萧宾月可能恢复记忆的恐惧,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没有别的办法?”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。
巫医从药柜深处取出个乌木匣子,掀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。匣中躺着只晶莹剔透的玉蝉,蝉翼薄如纱绢,腹腔中隐约可见蜷缩的虫影。
“同命蛊的变种,'长相思'。”她枯瘦的手指轻抚玉蝉,“种下后,宿主会渐渐淡忘最执念之事。但代价是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每逢遗忘一事,心口便如刀绞。”巫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,“而且此蛊无解。”
楚衡拿起玉蝉对着烛光细看,蝉腹中的蛊虫似乎感应到什么,微微颤动。他忽然想起萧宾月今早抚琴时,指尖在某个音节上无意识的停顿——那是她当年最爱的曲子,也是他们初遇时,她弹错的段落。
“能维持多久?”
“看造化。”巫医往炭炉里添了把药草,“三年五载,或者……”
“一辈子?”
“或者被遗忘之事突然复苏。”巫医咧开嘴,“就像洪水冲垮堤坝,所有记忆都会回来。”
楚衡收拢五指,玉蝉的翅膀硌得掌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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