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秦律?不是改律,"刘邦翻开《沛县治民纪要》,"是细化律文。您看这一条:'凡因救民致误事者,功过可相抵',乃萧何参照《大秦律》所拟,已报备郡府。"
李岩在暗处听得真切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沛县的考成法奏报。三个月前,正是他亲自批示将刘邦的"功过簿"制度推广至全国,没想到这小小的沛县,竟成了新政的试验田。他望向刘邦,见其正给夏侯婴包扎伤口,袖口露出的胎记——那月牙形的红痣,竟与他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汉代石刻上的"赤帝子"标记分毫不差。
子时三刻,刘邦独自坐在泗水亭畔,酒葫芦搁在斑驳的亭柱旁。夜风送来稻香,他摸出腰间的狼毫,就着灯笼里的残油,在亭柱上题下"亭小能容月",刚写完"月"字,笔尖忽然滴下墨点,在"容"字右下方洇开小块污渍。他皱眉蘸墨补救,却越描越乱,索性扔下笔大笑:"人生哪能无缺憾?就当是给这亭子留个记号!"
暗影里的李岩踏出半步,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玉佩——那是秦始皇赐的"大秦一统"佩,却被他磨去了龙纹,刻上齿轮与麦穗。他望着刘邦题字的背影,想起十年前在芒砀山,自己也曾借着篝火在山壁上刻下"王侯将相宁有种乎",却被樊哙笑作"醉话"。此刻见刘邦题"官微不染尘",心中忽然涌起异样的共鸣——这市井出身的县丞,竟与他有着相似的魂灵。
"谁?"刘邦突然转身,手按在腰间剑柄上。李岩从容 stepping into the light,摘下斗笠露出真容。刘邦瞳孔骤缩,扑通跪下时带翻了酒葫芦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亭柱流淌,在"不染尘"三字下积成小洼。"陛...陛下为何亲临沛县?"刘邦声音发颤,额头冷汗砸在青石板上。
李岩弯腰拾起狼毫,在"容"字的墨渍旁添了笔竹叶,竹影摇曳间,那污渍竟化作片生动的竹叶。"朕来看看,"他凝视着刘邦的眼睛,"能让萧何甘心做刀笔吏,让樊哙放下屠刀做捕快的人,究竟有何本事。"他指尖划过《功过簿》泛黄的纸页,忽然轻笑,"不过是个亭长出身的县丞,竟能让沛县的百姓,把秦律当酒令来猜?"
刘邦猛地抬头,撞上李岩眼中跳动的烛火。他忽然想起今早萧何说的话:"近日有神秘商队入沛,车夫穿的皮靴竟是南海市舶司的制式。"原来那些人不是商人,是陛下的暗卫。他喉咙发紧,却听见李岩又道:"你那改良的保甲法,朕已着人抄录给扶苏和胡亥。不过..."皇帝顿了顿,目光落在泗水亭的楹联上,"出身低不是错,但若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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