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气血化生。"写着写着,忽然想起什么,抬头问:"师父,那生红芪呢?生用的时候又有啥讲究?"
石伯往炭盆里添了块青冈木,火苗"噼啪"跳了跳,映得他眼角的皱纹像化开的水纹:"去年冬里,李猎户在山里冻着了,回来就咳嗽,痰里带血,背还肿得老高,那是寒气闭了肺,瘀血堵了经络。我用生红芪配桃仁、红花,让他煎了喝——生红芪性偏凉些,能带着药力钻到筋骨缝里,把瘀住的血推开,就像山涧的急流冲开冻住的石头。"他顿了顿,指着暖窖角落里堆着的生切片,"你看那些生片,断面要带着青气,嚼着得有股清苦,那是留着走表的劲儿,要是炙过了,这股冲劲就没了。"
青禾忍不住拿起一片生红芪,放进嘴里慢慢嚼。初时是土腥味,接着甘味从舌根漫上来,最后竟有丝微麻,像被山风扫过舌尖。他忽然明白:"这生用和炙用,就像春坤山的两面坡——阳坡的草长得烈,能挡狂风;阴坡的草长得润,能涵水土。"
石伯听得笑起来,皱纹里盛着暖意:"总算开窍了。炮制这手艺,书上写不全的。就像你王伯,他爹传他蜜炙时要'三拌三晾',说这样才锁得住金马驹的灵气,这规矩没写进任何药书,却是固阳人传了几百年的法子。"他指着窖顶的透气窗,窗纸上结着冰花,"你看这暖窖,温度要像初秋的草甸,不冷不热;湿度要像雨后的黄土,润而不潮——这都是老辈人摸出来的,红芪在这儿藏着,就像在娘胎里,气才不会散。"
说话间,青禾发现暖窖深处的角落里,立着个半埋在土里的陶罐,罐口用红布盖着,布角绣着匹小马驹。他刚要问,石伯就摆手:"那是留种的根,得埋在三尺深的土里,让它跟着地气睡一冬。等开春地气往上冒时,把它挖出来,切成带芽的块,埋进阳坡的土里,过些日子就会发芽——这叫'根生',比撒种子长得壮,就像金马驹踩过的地方,总能长出最神的苗。"
青禾蹲在陶罐旁,耳朵贴着冻土听,隐约能听见极细微的"窸窣"声,像春蚕啃桑叶。石伯说:"那是根在长须呢,它在土里数着日子,等惊蛰的雷一响,就该醒了。"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雪停时,青禾跟着石伯往窖外搬新晒的红芪片。阳光透过雪雾,在草甸上织出金网,远处的山坳里,几只岩羊正啃着残雪下的枯草。青禾忽然懂得,那些没写进药书的规矩——何时采、如何炙、怎样藏,原是红芪与春坤山的私语,是金马驹用蹄子在土地上写下的密码,得靠一双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