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飘到槐树梢,就散了。黄芪站在晒谷场边,看着歪歪倒倒的谷堆,听着村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挑水的木桶好像沉了不少,抡锄头时,肩膀也隐隐发酸。
上卷三:药石罔效,元气渐散
脱力疫像藤蔓,缠上了青风峪的每一户人家。
老白把带来的药材全用上了。他说"气虚当补",用了黄芪(那时还叫黄耆)的"兄弟"党参,切片炖羊肉,可病人喝了,只觉得肚子胀,力气没添半分;他又说"气散当固",加了五味子、山茱萸,想把气"收住",结果病人更难受了,说"胸口堵得慌"。药渣堆在老槐树下,像座小山,可村里的人,还是一天比一天蔫。
最惨的是老栓爷。他是村里的老药农,一辈子跟草药打交道,能叫出山里三百种草木的名字。如今他蜷在炕上,盖着三床棉被,还一个劲说冷。黄芪去看他时,见老人枯瘦的手抓着炕沿,指节白得像霜打后的芦苇。"黄芪......娃......"老栓爷喘了半天才说,"这病......是'气'跑了......人活一口气,气散了......就像油灯没了芯......"
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包,颤巍巍地递给黄芪。布包里是块干枯的根茎,黄澄澄的,断面有细密的纹路。"这是......我年轻时在东山悬崖上挖的......老辈人叫它'黄根草'......"老栓爷的声音越来越低,"说它......能'抓'住气......那年我在山上摔了......就靠它......熬过来的......"话没说完,老人头一歪,昏了过去。
黄芪攥着那块干根,只觉得手心发烫。他闻了闻,有股淡淡的豆腥味,嚼了一口,甘中带点微温,咽下去,喉咙里竟有种暖暖的感觉,像喝了口热粥。"黄根草......"他看着老栓爷昏迷的脸,又望向东山的方向——那里云雾缭绕,悬崖如刀削,是青风峪人不敢去的禁地。
那天夜里,黄芪躺在土坯房里,听着隔壁传来的咳嗽声。那咳嗽声,弱得像风中的蛛丝,咳着咳着就没了声,过好一会儿,才又微弱地响起。他摸黑坐起来,摸到炕头的砍柴刀——刀把被磨得光滑,是他爹留下的。"不能等。"他对着黑暗说,"气散了,能抓回来;人没了,就啥都没了。"
上卷四:踏破险峰,寻根问药
第二天一早,黄芪揣着老栓爷给的那块干根,背着药篓上了路。
陈婆婆拄着拐杖送他到峪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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