蚯蚓的黏液,忽然说:"这土色不对,往年是赭石色,今年带了三分青。"
没人把这话当回事。后生们正围着牛肉流口水,妇人忙着煮酸梅汤,孩子们追着蝴蝶跑过晒谷场,谷穗在风中摇出细碎的响,像谁在低声笑。
上卷二:戾气暗生,金气失常
入秋的头场雨,下得蹊跷。
往年秋雨是"凉丝丝"的,落地能闻到泥土腥;可这场雨,黏糊糊的,落在人身上像裹了层湿布,晒谷场的谷子堆上,竟长出了绿毛。更怪的是风,往年西风劲,吹得玉米叶"哗哗"响,今年的风却绕着峪子打旋,带着股腐草的气味,钻窗缝,爬墙根,让人心里发闷。
最先出事的是李大爷。他往年能背半袋谷子走二里地,那天去晒谷场收谷,刚把谷耙扛到肩上,忽然腿一软,"扑通"跪在地上,脸憋得通红,喘得像破风箱。"邪门了......"他扶着谷堆想站起来,手一松,谷耙"哐当"砸在地上,"胳膊像灌了铅。"
接着是王婶家的小女儿,前儿还在槐树下跳皮筋,突然就跳不动了,蹲在地上,小脸惨白,手里的皮筋掉在地上,连捡的力气都没有。王婶以为孩子饿了,端来一碗小米粥,可孩子刚抿了一口,就趴在碗沿上,眼皮沉得抬不起来。
走方郎中老白背着药箱来的时候,村口已经坐了七八个病人,个个耷拉着头,嘴唇泛青,额头上渗着冷汗。老白给李大爷搭脉,三根手指按在腕上,眉头拧成了疙瘩:"脉象浮而无力,是气虚......可这虚得邪乎,像个漏气的皮囊。"他开了方子,用党参、白术、炙甘草炖鸡汤——这是补气虚的常用法子,可喝了三天,李大爷还是连筷子都握不稳。
"不是寻常的虚。"老白蹲在老槐树下,烟袋锅敲着鞋底,"今年是庚辰年,金运太过,本应肃杀之气盛,可这雨多湿重,是土气来侮金——金气受困,不能生水,水不涵木,木气失养......人身上的'气',就像这峪子里的风,乱了。"
陈婆婆坐在门槛上,捻药草的手停了。她摸到窗台上晒干的紫苏叶,叶片软塌塌的,没有往年的韧劲。"是'脱力疫'。"她叹了口气,声音发颤,"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,天地之气乱了,就会生这种病,耗人的元气,像野草啃庄稼,一点一点把力气啃光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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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傍晚,青风峪的炊烟稀了。往常这个时候,家家户户屋顶飘着青烟,混着饭菜香;可这天,只有寥寥几缕烟,细得像线,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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