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
楔子
残月如钩,悬于苍莽群山之巅。松涛卷着夜露的腥甜掠过"听雨崖",崖下深潭中倒映的星子碎成银鳞,随水波晃出细碎金光。藏剑山庄三弟子沈砚之伏在崖边灌木后,指节因攥紧腰间软剑而泛白——三日前在洛阳酒肆听来的消息,此刻正化作潭底隐约可见的石门,在他瞳孔里投下阴鸷的影。
一、寒潭迷踪
子时三刻,沈砚之解下外袍叠作方块,用细绳系在岸边老松枝头。潭水浸透中衣的刹那,他打了个寒颤,腕间藏剑山庄独门玉珏硌着皮肉,凉意顺着经脉直钻心窍。七日前师父闭关前留下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:"若见麒麟纹,速返山庄。"此刻石门上方隐约可见的暗红纹路,竟与玉珏背面刻着的麒麟尾端分毫不差。
屏息潜入三丈,水流突然变得粘稠如墨。沈砚之指尖触到石门缝隙时,潭底忽起暗流,卷着他撞向石壁。电光火石间,他拧身旋出剑花,软剑如灵蛇般缠住门环,借势翻上石台。抬眼竟是条九曲回廊,青石板缝里渗着幽蓝荧光,每五步立着盏刻满饕餮纹的青铜灯,灯油竟呈凝固状,却在他踏足的瞬间次第亮起。
"果然有机关。"他反手扣住袖中透骨钉,忽闻身后水响。转身时只见三道黑影破水而出,为首者面覆青铜鬼面,腰间缠着尺许长的九节鞭,鞭梢淬着幽绿毒液,在灯火下泛着冷光。
"藏剑山庄的小崽子,倒有几分胆色。"鬼面人阴恻恻开口,鞭身骤然绷直如铁枪,"把玉珏留下,饶你全尸。"
沈砚之不答话,软剑已挽出七朵剑花。他自幼随师父研习"流云十三式",此刻使到第五式"风卷残云",剑光如匹练横空,却在触及鬼面人衣襟时被一层淡金色气墙弹开。瞳孔骤缩间,他瞥见鬼面人腰间玉佩——竟是玄阴教左使的"勾魂令"。
二、秘境玄机
三招过后,沈砚之已退至回廊转角。玄阴教三使呈品字形将他围住,九节鞭带起的劲风刮得石壁簌簌落灰。他忽然福至心灵,剑尖轻点地面荧光——那竟是用南海鲛人油混合磷粉所制,每步石砖下必藏机括。
"看招!"右侧使刀的黑衣人劈面砍来,沈砚之旋身避过,软剑如游鱼般钻入对方下盘。刀客惊觉脚踝一紧,低头只见剑光缠上脚筋,却听"咔嗒"轻响,足下石砖突然下陷。整面墙壁轰然翻转,露出暗格里的青铜罗盘,罗盘中心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,周围刻着二十八星宿图。
"小心!"左侧使棍的黑衣人挥棍砸向罗盘,沈砚之本能挥剑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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