眠曲。可恨的是头上凤冠沉的要死,手臂又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,怎么睡都不舒服。
她坐在里头越想越气,早晨的自我劝慰到此时已经不管用了。
凭什么结个婚就这样折腾她。
简直是要累死人了。
轿帘下的缝隙中,偶尔透出满是鞭炮纸皮混着彩屑的地面。她突然萌生出了跳出去抢马的念头。刚要伸手去掀帘子,外头高喝一声,花轿缓缓落地。
竟然到了?
有人喊着听不懂的话,发音清清楚楚,连接起来却分辨不出在说什么。
“夫人。”
突然两字清晰入耳,轿帘子被人拨开,一只穿着红袍的手臂伸了进来,掌心向上。
那手指纤长匀称,骨节分明,是她过去最爱盯着瞧的。
谢从安下意识的伸手过去,却又生了迟疑。那手上却似长了眼睛,不待她犹豫便先抓住了。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走神儿,人已被一把拉了出去。
脚下的柔软让谢从安慌忙低头,身子一歪,那股熟悉的香气带着温度将她围起。
谢从安的心仿佛跟着耳畔的珠玉声一起乱了。
她借势站稳,手上摸到了几块平滑的东西。方圆皆有,触手生温。
是郑合宜腰间的玉带!
她惊得缩手抬头,看向他的瞬间,脑袋里嗡的一声,鼻子还是酸了。
方才出门时躲在曾法书的脑袋后头,她也没敢正眼去瞧,之后还在轿中还骂了自己几句怂包。
眼前的眉目之间皆是昔日的熟稔,瞧着倒是比宫宴那日还要精神。
他今日的穿戴,除了玉石之外,大抵是为了跟她配合,还绣有不少的金线和金珠,比着往常的喜好要显得俗气许多。
谢从安莫名轻笑。
这人好像听见了,低头朝她看来。
他肤色本就白皙,红色的喜服更衬得人如同玉雕雪砌。眉眼深邃,如琢如磨。公子如玉世无双。
这样惹眼的婚服,果然要好看的人穿来才更好看。
心潮翻涌间,谢从安低头去看脚下红毡,耳畔又传来一声:“夫人小心。”
她按住心动骂了自己一句,想要抽回手来,可是对方不但紧紧抓着,另一只手竟也放去了她腰间。
谢从安一愣,停住了脚。
夏衣单薄,就算这婚服厚厚的穿了几层,也能感受到他指尖冰凉。
仰头只见了一张侧脸,耳后却有一抹熟悉地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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