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深夜,这场聚会方收了尾。
他向边察摆手:“晚安——哥。”
边察示意江断鹤扶边锦回房休息,又见都柏德和翁告书也各自去睡了,这才上了楼。
床头柜上为他留了一盏小灯,一团暖黄照亮床榻一畔。
边察想看看她,却又不敢靠得太近,顾忌着身上与口中尚沾着酒气,不想让她闻到。他只好站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,默默地望了一会儿她的睡脸。
人是群居生物,离不开社交。顾双习虽然每天都有边察陪她说话,但这远远不够;尽管安琳琅是她的贴身女佣,可毕竟主仆有别,能聊的话题极为有限;姜疏音更不可能天天都来陪她,医生工作忙碌,能为顾双习腾出一整天的空闲,都是因为她是边察的枕边人。
她大概很向往边锦口中的学校生活。
他们都只是孤立的人,即便走在一起,也不能成群。
他熄了灯,在黑暗中摸索到她,双臂将她牢牢地圈在了胸前。
边察垂首埋在她颈间,轻柔地亲吻着她的肌肤,手臂不觉越收越紧,几乎要把她嵌入他的骨头缝隙里。
此时,顾双习却在梦境中,再次经历她此生中最不愿面对的那段记忆。
车厢里挤满了女孩,素白的脸惊惶的眼,所有人都不知道未来几何,唯有在当下抱团取暖,小声讨论着各种可能性。
军人把她们带到了一处建筑,命令她们把衣服脱光。
她以为自己要死了,以为那就是她的棺椁。
顾双习穿好白裙,抱着那份资料,经过走廊,抵达又一个房间。在那里,她见到了都柏德。
那个房间里,挤满了和她一样、穿着白裙的女孩。她们自发地三两成群,神情紧张地说着什么,时不时比划一个手势,用手指向天上,表情预示着不祥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房间里嗡嗡的交谈声都渐渐地低了下去,女孩们分散开来,去做自己的事。
她跌入更深的茫然中,被他们左右押住手臂,推着往前走。走过一段漆黑幽长的走廊,尽头一扇门打开,她认出来是方才见过的、那名黑塔般的高大男子。
她注意到这间房间光线充足、装修考究,几名衣冠楚楚的男士候在此地,被他们围在正中央的,则是一位尤为出挑、挺拔的男子。
他开口问话,口吻倨傲,流露出习惯发号施令的高高在上,这份傲慢却无法震慑她分毫,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顾双习迷茫地张着嘴,试图解释她的不理解,直到男子察觉她的异样,换了一种语言——她终于听明白,他在问她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她注意到,在得到她的名字后,男子没有表现出“问题被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2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