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她面前,封面上"死亡证明"四个字刺目。阿秀的目光扫过,瞳孔猛地放大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那里还残留着初次报案时的泥渍。"这是你前夫的死亡证明,"老队长的手指敲了敲经办医生的签字处,"肺结核?可签字怎么看着像左手写的?"
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阿秀的呼吸变得粗重,胸膛起伏剧烈,仿佛又回到了某个被遗忘的夜晚。她的视线飘忽不定,最终落在自己的左手上——那只手的小指曾在一次"意外"中骨折,留下明显的弯曲。
"他...他本来就有病..."阿秀的声音发颤,"那年冬天咳血,找村医开了药..."
"哪个村医?"老队长立刻追问,"证明上的签字根本查无此人。"
阿秀突然抓起桌上的死亡证明撕成碎片,纸屑纷飞中,她的眼神再次变得疯狂:"都死了!死了好!我一个女人带三个娃,不狠点怎么活?"她的话像一把钥匙,突然打开了老队长心中的疑窦——崔富田失踪前,村里确实有人看见阿秀在给前夫上坟时,往祭品里掺了不知名的粉末。
此时,技术科打来电话,声音透过对讲机显得有些失真:"老队长,阿秀前夫的坟墓...我们挖到了异常。"
夜幕下的坟地雾气弥漫,掘开的墓穴里,棺材板上果然有撬动的痕迹。当棺盖被掀开的瞬间,法医老陈戴着口罩后退半步:"尸体有明显中毒迹象,不是肺结核。"月光照在尸骨的指骨上,那里还残留着半片褪色的布料——与阿秀当年给前夫做的寿衣材质完全不同。
审讯室里,阿秀听完电话内容,反而平静下来。她伸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,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:"是我下的毒。他活着的时候,也总骂我不守妇道。"她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,"富田比他聪明点,知道挣钱,但他不该挡我的路。"
老队长看着眼前这个女人,突然想起崔晓文说的话:"我叔总说,阿秀不容易,让我们多担待。"担待换来的却是杀身之祸,这份讽刺让他背脊发凉。窗外,那头黄牛还在吃草,牛背上的蝇群嗡嗡作响,仿佛在复述一个关于贪婪与毁灭的古老寓言。
"你就没一点愧疚?"老队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阿秀歪着头想了想,目光落在桌上崔富田的全家福上——照片里的男人笑得憨厚,怀里抱着阿秀的小儿子。"愧疚?"她突然咯咯笑起来,银镯子在灯光下晃出惨白的光,"他对我越好,我越觉得喘不过气。凭什么我就得守着这破村子,给他当牛做马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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