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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看守所,秋阳正烈,崔晓文却觉得遍体生寒。他抬头望向山坡,那头黄牛还在吃草,牛眼浑浊,仿佛映着无数个被铁锤击碎的夜晚。叔叔的音容笑貌突然清晰起来——老人蹲在牛棚里,一边给"老黄"梳毛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:"老黄啊,等攒够了钱,给阿秀盖间大瓦房......"
一阵风吹过,带来草料和泥土的气息。崔晓文突然想起,叔叔下葬那天,那头黄牛挣脱了缰绳,独自跑到沙地梁子的方向,哀鸣了整整一夜。村民们说,牛通人性,知道主人遭了难。
他摸出怀里的照片,指尖抚过叔叔憨厚的笑脸,突然落下泪来。原来有些善意,真的会被当成束缚;有些好,真的会被看作枷锁。而那头无辜的黄牛,终究成了这场悲剧里,最沉默的冤魂,胃里塞满了主人的心血,也塞满了凶手的愤怒。
远处的山坳里,一头黄牛抬起头,对着灼热的太阳,发出一声悠长而悲凉的嘶鸣,仿佛要将深埋地下的冤屈,全都吼出来。而崔晓文知道,有些伤口,即使过了再久,也永远无法愈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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