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人老爷饶命啊!”船长见状,慌忙递上一袋丁香,“这炮是从满刺加黑市买来的,我实在不知道有含铅的禁令啊。”
李铁锤伸手捻起一颗丁香,只见那油亮的果实上,分明烙着“工”字印记——这是商站垄断经营的“神火丁香”,是用焦煤渣培育出的变种,不仅香气格外浓郁,还暗含防铅的成分。他见状,忽然笑了笑:“念你是初犯,交三倍保护费,便可以免罪。”
深夜,商站的地下工坊里亮起了烛光。十七岁的算生学徒王二喜正在专心计算胡椒税率,忽然听到楼板传来“七锤一停”的暗号——这是东厂暗桩传递情报的特定节奏。他赶忙摸出算珠,按照《周易》“复卦”的顺序拨弄起来,紧接着,墙面竟然缓缓打开,露出了一间藏着《天工开物》真本的密室。
“佛郎机人在果阿废墟捡到了螺旋桨碎片。”暗桩递过来一张染血的图纸,边缘还沾着铅丹。王二喜扫了一眼上面多转了三圈的“离卦”刻纹,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太学里做过的一道算题:“曲流破壅,七寸九分”——原来,真正的缠距参数,就藏在《击壤歌》第七句的字数里。
正德七年冬,在南京匠籍营,宁王之子朱拱栟手里握着算珠,眼睛紧紧盯着《周髀算经》上的“七衡六间”图。他身后的监工突然大声呵斥道:“错了!炮管缠距需按照‘离卦九三’来解,可不是‘三爻九转’!”
少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忽然想起父亲被押解进京前对他的低语:“工器之道,并不只在卦象之中。”他下意识地摸出袖中偷偷藏着的佛郎机怀表,将表盖内侧的螺旋纹与太学墙上凿刻的“工”字痕迹重叠在一起,竟隐隐约约构成了一个新的算式。
与此同时,豹房暖阁内,朱厚照正在批阅《宗室工器考》。当看到朱拱栟在算题中把缠距算错时,他忽然轻轻笑了笑,在批注栏里写下:“错七而得三,也算是与工器有缘。”张忠看后一脸不解,朱厚照却望向窗外的雪光,说道:“让陈大锤收这孩子为徒弟吧,佛郎机人要是想从宗室这儿寻求突破,恐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。”
在雪粒子扑打窗纸的声响中,远处传来归民商站的更鼓声。这鼓声与太学漏刻的滴答声、匠坊里锻铁的声响,浑然交融在一起,恰似大明朝工器文明强有力的脉搏。在这脉搏之中,既有商站贸易带来的香料芬芳,又有宗室子弟算珠落盘的清脆声音。朱厚照心里明白,当明字旗在南洋猎猎飘扬之时,就连宗室的命运,也终究会融入这股不可阻挡的革新洪流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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