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扬州城飘着碎琼乱玉,尚未到腊尽春回,却因“琼浆宴”的喧嚣暖了街巷。
转角处的飞檐下,三个锦缎裹身的姑娘挤在雕花亭里,鬓间绒花沾着雪粒,正用帕子捂着嘴笑。
“听前街的王娘子说,醉仙居新酿的‘踏雪寻梅’用了梅花蕊浸酒,喝着能口齿生香呢!”
穿桃红袄子的姑娘晃着手里的蜜饯匣子,睫毛上还凝着水珠,“若不是要等张郎,我早奔去前街抢头筹了。”
一旁交好的姑娘轻戳她额头道:
“得了吧。”
“你那心上人怕是在醉月楼当值呢!”
“昨儿我路过醉月楼,见他们往酒坛里埋了整颗蜜渍金桔,那香味飘出二里地——”
话音未落,忽听得街心传来铜锣声。
“琼浆宴开坛咯!”
三个人忙扒着栏杆往下望,只见灯笼如星子坠地,映得雪地通红,各酒楼伙计举着描金酒坛穿行如织,人群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喝彩。
而此时,西角驿馆内,炭火烧得噼啪响,却掩不住窗外的人声鼎沸,郑吣意斜倚在临窗软榻上,指尖抚过《孙子兵法》泛黄的书页,眉梢微蹙。
案头茶盏已凉,她却浑然不觉。
直到窗边传来“呀”的一声轻呼。
“郡主您瞧!”
嫣儿扒着窗棱,鼻尖冻得通红。
发梢还沾着片雪花。
“醉月楼的刘娘子正在台上抛酒筹呢!”
“说是选中的姑娘能抱一坛‘琥珀光’回去!那酒坛上还镶着碎银箔呢......”
郑吣意抬眼,见小丫鬟攥着窗纸的指尖泛白,袖口露出半截褪了色的罗帕——那是去年上元节她赏的。
书页在指间翻动,她忽然合上书卷,轻笑一声:“想去便去吧,难不成本郡主还真成了读兵书读傻的老学究?”
嫣儿眼睛一亮,却又立刻板起脸,屈膝福了福:“郡主明鉴,奴婢哪是图那酒坛......只是这扬州城一年才热闹这么一回,您总闷在屋里读兵书......”
话落,郑吣意起身披上皮裘,
指尖替嫣儿拂去肩头雪花,
“好个巧嘴丫头。”
“只许逛半个时辰,戌时三刻必回。”
话落,嫣儿听闻愣住了。
郑吣意早已踏出门外扬声道:
“若再磨蹭,怕是连酒糟都被人抢光了。”
扬州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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