搅着茶汤,涟漪映得她腕间银镯微光流转:"今日宫宴上。”
“淑妃娘娘那身月白绡纱真出挑,步摇一动,倒像把星河缀在了鬓边。"
她望着杯底沉落的桂花。
"偏生又配了支新样式的银簪。”
“叮铃声响得殿外的雀儿都扑棱了翅膀。"
太后搁下翡翠佛珠,檀木几被护甲叩出轻响:"何止是打扮!今早来请安,头上戴的东珠比皇后的规制还大两成,哀家瞧着,倒像把孔雀翎子竖在了凤冠上。”
"孔雀开屏虽美。”
“开屏时却叫人瞧全了尾羽下的泥。"
就在此时,小宫女立在廊下打了个哈欠,袖中帕子滑落半角。
郑吣意望着那方素绢上若隐若现的缠枝纹,轻笑出声:"瞧这丫头困的——天色不早了,太后早些歇息,改日再来看您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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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孩子才坐一会就走。"
太后嗔怪道,却已抚上榻边的金丝软枕。
"秋夜的露水重,再待下去,臣女这双绣鞋怕是要洇湿了。"郑吣意提了提裙摆,露出绣着并蒂莲的鞋尖。
太后颔首:"阿珂,送郡主。"
长廊月色如水,阿珂随郑吣意行至第三盏宫灯处,郡主忽而停步,指尖抚过斑驳宫墙上的爬山虎:"这藤蔓爬得真快,把砖缝都缠得严严实实。"
"听说第七片叶子下。”
“藏着老鸹往年的巢。"
阿珂垂眸——"第七"指浮碧亭第七块青砖,"老鸹巢"暗示密信。
红叶擦过她掌心时,郡主压低声音:
"西角门灯笼的竹骨该换了。”
“卯时三刻,取第七根。"
"郡主当心露重。"阿珂福身时,瞥见郡主裙摆扫过墙角残菊。
"这花儿谢得蹊跷,昨儿还开得正好。”
“今儿倒蔫了大半。"
郑吣意轻笑,广袖挥落枝桠夜露:
"花儿盛衰,原是看有没有人浇水。”
“就像那银簪子......"
她意味深长地瞥向淑妃宫方向。
"戴得太高,难免招风。"
待郡主背影消失在月洞门,阿珂摸出银簪挑开灯笼竹骨,油纸包内素绢绘着宫室图,淑妃偏殿窗棂用朱砂点了三点——正是郑吣意说的"招风"之处。
晨雾漫进宫墙时,阿珂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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