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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的玻璃看不见人，但你的眼睛可以。”翩翩盯着黛玉的瞳孔，喜滋滋的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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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看着，她表情突然暗淡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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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么…这么难看？”翩翩笑容僵在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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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漂亮啊，这个王冠很适合你的。人的眼珠和哈哈镜一样，直接照会失真。听我的，我能看见你，特别漂亮，像公主一样。”黛玉摸摸她的脸，眼神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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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么？”翩翩眼神失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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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了。”黛玉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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翩翩突然瘫倒在地，她连带王冠都趴在地面，黛玉赶忙伸手扶她，没想到翩翩像是融化了般，黏在玻璃道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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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突然下起小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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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大小小的六边形雪花从空中降落，有意无意的靠近瘫成一片的翩翩，没一会，雪花就覆盖了她的身体，接着冰化，贴在玻璃道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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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道更加清晰锃亮了，并且在这里分出另一条新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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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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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我厌弃，杀死被厌弃的自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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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睁大眼，嘴唇微微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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翩翩的意识创造出无数个分身，她们像雪花一样，在意识世界里高速运转，将自己曾经最爱的舞蹈动作一遍又一遍排练，最终也像雪花一般消融，自我否定，自我杀死，融在玻璃道上，形成一条又一条岔路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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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抬眼看玻璃道，纵横交错，上下穿梭，大概自杀了成千上万个意识分身，才能做出这么大的玻璃道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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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这样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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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心里成千上万次自我否定，每天都在告诉自己，你该死你该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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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越来越冷，那冷意化作悲痛，360度无死角的沁入她的骨髓，她悲痛欲绝，眼泪掉下来。突然眼前的玻璃道再次消失，她又站在当年老家后院的走廊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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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越下越大，越来越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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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姐姐，我……我能说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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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伴随着极寒的温度重击黛玉的大脑，她突然恶心起来，一阵干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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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眼泪像是连接了通天的河道，哗啦啦一直流一直流，融在雪地，化在走廊，林家老宅到处湿答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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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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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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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缩成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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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得自己就要冷死在这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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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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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行，不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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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……翩翩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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