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渝那一剑下去,将他们复又在琅州钉了几日,一旬后宋厌瑾的伤终于好了大半,启程离开琅州时却不再只有他们叁人,还有萧元晏和荆鸢一并和他们同行。
宋厌瑾说夫挟的老巢在西南的方向,西南多密林,婆娑的虬枝将日光割成一片片,甚至都照不开地上的败叶,走惯了这样的路,兀地翳色终半,视野豁然开朗,几人皆不适应地揉了揉眼。
参天的苍树在谢虞晚的瞳孔里缩成一大片翳影,她不禁喃喃感慨:“好大的树……”
宋厌瑾眉心一拧:“此树有异。”
荆鸢却摇摇头:“这树里并无邪气。”
“那树叶里……裹着人!”
不过幸运的是,这些人腿是垂出来的,而非僵挺出来的,这意味着叶中人的性命大抵暂时是无虞。
萧元晏展开折扇,冷不丁道:“你们可否注意到,有几瓣叶片未能合拢,缠裹在里面的人已经在叶床上烂了一半,&esp;有人躯腐掉的那一半叶片翠得分外浓,如果我所料无误,这树正是以活人为养分。”
“黄毛丫头懂什么!”讨伐意味的怒喝从几人身后劈来,谢虞晚回过头,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怒不可遏地朝着几人围过来,“你们岂敢对神树出言不逊?”
可片刻后,这群人竟平静下来,冲在最前头的老妪唇角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:
宋厌瑾眉头轻皱:“你们什么意思?”
谢虞晚听着这神神叨叨的语气,心底不免发怵,她身侧的宋厌瑾却是另一副模样,他扬起眉,凉凉嗤笑道:
这句话简直狂得没边,就连谢虞晚都惊了惊,随即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道:
如此可谓是大不敬,本就在愤怒边缘的村民霎时被点燃,一时间,无数把菜刀涌了过来,祈归和瑾晚几乎是同时出鞘,亦是同时催开昭昭剑光。
成功撤离至村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安全位置后,纪渝刚想问谢虞晚下一步的计划,身侧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?他放眼去寻,在不远的拐角处看到一红一白的一双翩跹衣袂,红的是谢虞晚,白的是宋厌瑾。
怎会如此?那潜于暗处的气息分明是在此处!
不过暗处窥伺那人也逃不掉,谢虞晚思绪分散间,宋厌瑾已经折入拐角将其提出来,谢虞晚眸光一垂,终于明白为何会扑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