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识珩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位他一直敬之的“主上”,半边脸都在愤怒地痉挛,浓黑怨气同时渐渐镀上指尖。
“主上”声调依旧坦然,等到赵识珩周身的怨气积到最浓时,他才悠哉游哉地抬起骨节分明的苍白五指,极轻柔地抚上赵识珩的脖颈,刹那间,赵识珩甚至连半分反击的余地都施不开,只听极清脆的一声“咔嗒”,他的脖颈竟就这般生生被拧下!
“其实你本可以晚些死,”一声轻叹自帷帽下方飘出,似真似假的憾意温入呢喃般的自话中,“真可惜,我身边从不留不忠之人。”
面掩帷帽的“主上”满手都是赵识珩的血,再也不见半分白皙色,他提起了赵识珩那没有脑袋的半边身子,随即抬起猩红色的指腹,按在鲜血淋漓的断颈处,怨气就源源不断地从赵识珩断开的脖颈流进他的指尖。
已然取得赵识珩所有怨气,少年不打算在此间长留,他揉揉眉心,抬步欲离时却骤然停住。
刹那间心血来潮,他调转脚尖方向,气定神闲地去往喜房,推开门时发现神像的头颅仍平躺在地,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,赵识珩怎么可能有胆子动这颗头颅呢。
“可还真是狠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