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府这桩事便算已毕,可谢虞晚仍有诸多疑窦堵在心头,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,于是找上荆鸢和萧元晏,掷出那些他们能够为她解答的困惑。
萧元晏正慢条斯理地翘着二郎腿摇纸扇,听到她这问题,佯作愠怒:“谢姑娘,你这是何意?我可是救了你们叁回,那纸人把戏也是我的杰作呢,你竟怀疑我?”
赵识珩还想揶揄她,却被一侧的荆鸢推了推胳膊,他这才稍稍正经,认真回答道:“你想想看,我姓什么?”
“我好歹也是一方王爷,赵识珩再张狂也挣不脱对皇权的恐惧,他不敢要我命,只敢把我一直困在院中,至于纸人和那硬生生接下赵识珩两招的折扇嘛,”他眨了眨眼,狡黠地说,“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了,那些自然都是难能可贵的绝世法宝,只是我不得不说,纸人法术属实是有些废物,竟然会受限于空间,我将其设于喜房里,一旦离开那房间,这法术竟会毫不客气地失效,是不是差点害惨了你们?”
萧元晏的解释说得通,谢虞晚回想起探查赵府时的一桩桩细节,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帮了他们太多,于是正了色,抬手谢道:“赵公子,若没有你和荆姑娘,我们师姐弟恐怕早就死在第一个晚上了。”
谢虞晚叹出一口气,悒色始终没下眉头:“我觉得这其中仍有许多难以说通之处。”
“我突然有一个想法,”谢虞晚神情忽凛,她抬眼望着萧元晏与荆鸢,慢慢道,“那场火会不会并不是赵识珩放的?可若这样想,纵火者的目的是什么呢?”
“挑拨。”
“说不准,在赵识珩看来,纵火的人是我们,他才会一直不住地念叨那句‘你们害了阿栖’。”
曲廓荡响软风簌簌声,却觅不见半枝花红,赵府的每一隅草木都沛满酽酽怨气,赵识珩缓步行于庭中,仍是一身喜庆的红袍,那张本算得上端正的面庞被怒火挤得狰狞野蛮。
赵识珩从没见过他的主上,可出于某种畏惧的直觉,他望着那面覆帷帽的朦胧面容,心知眼前这个人定是自己的主上无疑。
他举止恭敬,对面却只极轻地笑了一声:“你吸收了阵中怨魂的怨气?”
一身黑袍的“主上”慢悠悠地踱至赵识珩跟前,语调平静: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赵识珩。”他歪歪头,慢条斯理道,“那场火,是我放的。”
“不纵火,怎能激得你破潭底封印,主动将怨气吸纳入体呢,”“主上”温和的嗓音里拘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愉悦,只听他含笑道,“赵识珩,你不是很想见柳岑栖吗?我心善,便送你这一程。”
他猛地抬起眸,血红色的眼眶霎时酿开惊疑与恨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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