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瞳孔重新变成纯黑,破碎的身体竟开始重组,黑雾里涌出更多怨魂,将他的伤口层层包裹。
"沈清欢,你忘了吗?"他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,"我是乐坊养大的弃儿,这长安城里,比你恨我的人多得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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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武场的地面突然裂开。
无数青灰色的手从地底下伸出,抓住沈清欢的脚踝、司墨的战靴、白璃的绣鞋。
沈清欢的琵琶弦"铮"地绷断,共鸣装置的嗡鸣戛然而止——那些手,竟全是被云无咎害死的人。
"清欢!"司墨挥刀砍断她脚踝的手,自己却被拽得跪在地上。
白璃的绣针在掌心扎出血,却怎么也刺不穿那些怨魂的身体。
秦侍卫的长弓断裂,刘将军的剑被夺,王侍卫的护心镜出现裂痕。
云无咎站在怨魂堆里,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他望着沈清欢,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:"你以为用共振就能杀我?
当年乐正说我天生音痴,可我学了十年,早把你们这些自诩天才的人的音波频率,都刻进骨头里了。"
沈清欢退到墙角。
她的琵琶裂成两半,断弦缠在手腕上,像条血色的蛇。
司墨爬过来,将她护在身后,却连举刀的力气都没了——他的铠甲上全是抓痕,后背的伤口在渗黑血。
"对不起。"沈清欢贴着他后背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她想起今早他还说要带她去看终南山的雪,想起他在她经期疼得打滚时煮的红糖姜茶,想起他第一次见她时,在乐坊门口下马,说"沈姑娘的琵琶,比长安城的月光还干净"。
现在,她的月光要碎了。
云无咎一步步逼近。
他的影子笼罩住两人,黑雾里飘来腐臭的花香——是他常用的沉水香。
沈清欢望着他腰间晃动的同心结,突然笑了。
她摸出怀里最后一片共振铜片,那是白璃塞给她的,用绣线缠着,还带着体温。
"云无咎。"她轻声说,"你说你把我们的频率刻进骨头里。
可你忘了,我弹的不是乐坊的调,是...心的音。"
她将铜片按在司墨后心的铠甲缝隙里。
司墨一怔,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。
他反手握住她的手,在她掌心写:"一起。"
云无咎的手已经掐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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