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处的小院。那株半死的梅树,在左明回来后,竟抽出了不少新枝,此刻正开着零星的几朵花,花瓣上沾着雪,像撒了把碎银。井台上的稻草人还在,只是红色的棉袄被风吹得褪了色,长命锁却依旧亮着。
“等我们回来,给你换件新棉袄。”阿竹把稻草人揣进怀里,又打了桶井水。井水清冽,映出他和左明的影子,两个身影挨得很近,像很多年前,左若童和陆瑾站在演武场上的样子。
长白山的雪比三一门大得多,没到膝盖,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。左明的腿在雪地里更疼,却始终走在前面,用他的炁在雪地上开出条小路,他的玉佩悬在身前,像个小小的灯笼,能照出隐藏在雪下的镜影。
“小心脚下。”左明突然停住,玉佩指向左边的雪堆,“里面有镜影,是蚀炁虫变的,专门模仿三一门弟子的样子,引我们踩进陷阱。”
阿竹的剑劈向雪堆,果然劈出个白色的虫茧,茧里裹着个镜影,正是钱通的样子,对着他们冷笑:“左明,你以为你逃得掉?‘大人’说了,你的眼睛,早就成了它的一部分!”
虫茧爆开,无数只蚀炁虫涌出来,雪地上瞬间出现无数个镜影,都是些熟悉的面孔——钱通、左夜、气门的黑袍人,甚至还有左若童年轻时的样子,围着他们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“别信它们!”左明的炁在周身凝成个黑环,这是他在玄天门学会的本事,能暂时困住镜影,“这些都是你心里最害怕的东西,你越怕,它们越凶!”
阿竹想起陆瑾的阳火,猛地运起逆生三重的炁,剑身上的金光暴涨,将蚀炁虫烧成灰烬。镜影遇到金光,纷纷像冰一样融化,只有左若童的镜影还在,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失望:“阿竹,你连守环都练不好,怎么守三一门?”
阿竹的剑差点脱手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他想起自己总在练拳时偷懒,想起左若童临终前的眼神,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来,金光瞬间黯淡下去。
“那不是爹!”左明的黑环撞上镜影,镜影扭曲变形,露出双瞳蛇的真面目,“爹从来不会失望,他只会说‘再练练’!”
阿竹的守环突然再次亮起,这次的金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,却更坚韧,像左若童教他时那样,稳稳地护住他和左明。守环里,他仿佛看到陆瑾在湘西的火焰中对他笑,看到左若童在演武场对他点头,看到所有守护过三一门的人,都在对他说“别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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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三一门的弟子!”阿竹的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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