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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她们时，眼底都压着惊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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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人渐渐散去，六娘与七娘回去路上惋惜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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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曾想表妹刚来，就被池娘子‘抢’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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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才跟嬷嬷走时还恋恋不舍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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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老夫人带着柳烟坐上回去马车，脑海中盘旋着宁海侯夫人私下的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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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知晓交好镇国公府的好处。如今镇国公夫妇都在外头镇守边关，留了个宝贝疙瘩在京中受长公主和各家长辈照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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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尽骨子里傲，虽来上课，满学堂都没几个她真看得上的。烟儿一来就和她投缘……是好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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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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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老夫人回神，便见柳烟为她倒好了杯茶，正略带不安地看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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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从方才上了马车就没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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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老夫人心下微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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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在柳府受了多年折磨，偏又聪慧，稍有风吹草动就极易多思多想。不能说是坏事，只是她实在心疼，看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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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女儿的后辈，合该举止娴雅，岂需去逢迎旁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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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定定神道：“今日走动，和池娘子结识是意外之喜。有她照拂，日后祖母便可安心让你去上学了。若是受了甚么委屈也别忍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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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雪团子会给自己委屈受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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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脑海中浮现池雪尽朝自己笑时的两个弯月牙，实在想象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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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柳烟便早早起身，在冬芸陪伴下坐着顶青帷马车摇摇晃晃去了宁海侯府，开启上学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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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堂设在栖云馆，一进来，柳烟便绷紧了心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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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他，这里穿梭的贵女跟春日百花丛里的蝴蝶一样多，自在从容翩飞着，而她像误闯进来的蜂蝶，横冲直撞的，站在门口都寻不到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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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脚发麻生凉，有瞬间觉得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，眼前的繁花似锦倏然离她远去，如梦里南柯，笼着失途迷烟，而她鼻尖又嗅到浓郁窒息的佛香与岭南的湿潮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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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地，肩头被人轻轻一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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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侧钻出个与她仿佛的身影，池雪尽拿着梨花枝出现在她眼前，笑语嫣然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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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姐姐！我就说我会来的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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