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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在柳烟身后的李嬷嬷见状，朝吴元思跪伏在地, 未语泪先流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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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少爷, 我是自幼跟在吴娘子身边的, 娘子去了后小主子命苦哪, 无人教养不论，平日饭菜大半都是冷的, 这些年被关在房子里一关就是一天，千盼万盼把您盼来了, 您就疼疼娘子的骨肉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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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冬芸和冬灵, 两个不足十岁的小丫鬟也跪下来连连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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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斥和求饶声混作一团，轰隆隆往吴元思脑子里挤。他从柳相集看到老夫人，再看到几位忠仆，最后视线落回到小小的柳烟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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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记得胞姐的孩子该有八岁了, 他见过旁人家八岁的孩童, 正是活泼好动、天真无邪的年纪，可柳烟看起来苍白孱弱不说，过于静了，仿佛暮气过早在她身上扎了根，乌黑的眼珠倒映着他，深沉又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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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元思在这瞬间下定了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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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烟儿, 你可愿跟舅舅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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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气急败坏起来, 柳相集神色也颇为难看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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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烟儿是我的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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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元思压着火气与他笑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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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吴家是烟儿的外家, 我胞姐随你出任这些年，家中实在思念。如今既然柳家没人顾得上烟儿，我便带她回去见见血亲，总之我吴家是极乐意养着她的。莫非你柳相集不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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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还能维持姻亲体面，说到最后一句，吴元思语带威慑，让柳相集陡然避开了眼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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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家本就势大，吴元思更是这辈锐不可当的俊杰人物，柳家在吴家面前实在没什么抗衡余地，灰头土脸地避让了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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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元思踏上返京路时，身边便多了个小柳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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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有二十来天时间，李嬷嬷便跟小主子慢慢说起吴家的人和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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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家人口简单，家风和睦，柳烟生母是大娘子，余下便是吴元思这个胞弟。吴元思高中探花郎后迎娶于氏，其余就没什么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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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嬷嬷遥想道：“待老夫人见到小娘子，定然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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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道：“当真会欢喜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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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嬷嬷一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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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平日没什么说话的机会，自幼寡言，启唇说话时也慢慢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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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看到我好像都不怎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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