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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若是此时唤你声姑娘,你定要责怪我。可那些年你我一直主仆相称,养下的情分是能轻易变更的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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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肩头沉沉的,垂首看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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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现在不是主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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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吐息间的气流将池雪尽的发丝吹得缓缓拂动,挠在脸颊,池雪尽有点痒,偏了偏脸,埋在柳烟肩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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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早就习惯将你的事当成我自己的事了,改不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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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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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还未停。自打两人和好,她觉得柳烟不排斥她后,便又慢慢找回了从前在柳烟面前纯粹的性子,有什么就说什么,坦率直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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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甚至,你比我更重要,不管我唤你姑娘还是柳姐姐,都是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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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称呼罢了,称呼是叫给旁人听的,柳烟对她来说意味着甚么,唯有她自己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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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熟睡之中都不敢说出口的梦话,是毕生难以企及的奢求,是诸天神佛前要掩去的真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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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海棠钗勾着柳烟的发丝厮磨着,连带着柳烟心绪都乱了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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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亲昵的闺中密语……她真是要承受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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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池雪尽纯真依赖的神色,再想到自己暗藏的心思,柳烟就觉得自己当真是污秽之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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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作出镇定宽和的模样,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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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尽说些甜蜜话哄我开心。好了,快洗一洗歇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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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姐姐先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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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对两人的尊卑认知和外界是颠倒了个的,处处都体现,柳烟掰不过来,只好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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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是不听我话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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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雪尽摇了摇头,温顺笑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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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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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样乖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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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多时,屏风后响起了沥沥淅淅的水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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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扇的四君子屏风上,影影绰绰浮现个徐徐的美人影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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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只觉那些水声比外头铺天盖地的雨声存在感都要强烈,仿佛就在她耳边,带着温度地滚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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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每个细微的声响中猜测着雪尽的动作。细碎的水声,应是她指尖搅动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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