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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依偎上去，弯起的膝盖挨蹭到柳烟的双腿，她没有察觉对方骤然绷紧了，小小打了个哈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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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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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道：“困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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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困意下雪尽声音愈发软甜，小声说着：“不知为什么，姑娘这张床特别好睡，我起初也是睡不着的，可有姑娘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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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着说着没了声音，柳烟知道她困，但又不禁问下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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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我在，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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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像是跌入梦境了下，慢了好一会儿才嘟哝着回了句，柳烟没听清，她便再度睡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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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没有再唤她，没多久，也在雪尽轻匀的呼吸中陷入安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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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中，柳相集带领家人返京述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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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两天陆路后，转而在码头登上大船，自运河驶向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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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被柳家包了下来，老太太如今万事不管，自己都需要人伺候。孙氏呢，轮不到她管，因而在外管事的也是柳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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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上船没多久柳烟就开始犯恶心，雪尽边找船家要了晕船方子边发号施令，让小秉和小苹去指挥着归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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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着来的仆役多是家生子和贴身侍候的，其它的都遣散了，满打满算有三四十人，要好好安排下去，谁人住那间，着实费了番工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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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上没那么多舱房，难免要挤一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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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不舍得雪尽去跟旁人挤，就让雪尽和自己一间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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舱房小小的，雪尽绕着仔细查看了圈，问道：“姑娘，我们要坐多久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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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半旬多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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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长的路都在水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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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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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担心姑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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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凑到柳烟身前，姑娘晕得唇都失了血色，低着眸歪在床头，瓷白面容上浓睫微垂，平日的威严一扫而净，唯余让人怜惜的娇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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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的眼神太专注，柳烟有些不敢对上她的，偏了偏头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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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放心，我晕两日习惯了就没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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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真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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