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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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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灵继续专心致志地梳头，只听姑娘轻轻噢了声，又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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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样说，我也不好强求。只是，若是这样，以后我出门挑人时都可略过你去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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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咬了咬牙：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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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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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淡声道：“抬起头来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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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顿了顿，不敢不听话，慢慢抬起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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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抿的唇倔强，寻常灵动无比的眼中却难掩失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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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到底是十几岁青葱年纪，本有点生她气，此时却发不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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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能让雪尽不肯外出见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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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不言而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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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呢，心里最苦的是雪尽自己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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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点气怒很快消弭，留给柳烟的是该如何应对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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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从了雪尽的意思？按理说该是这样的，雪尽是她的人，但又不是，自己以她的意愿为先没有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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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次不带，以后呢？让雪尽安安稳稳地把自己藏在这方小院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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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思索权衡时，雪尽被她的沉寂压垮了。她眼底沁出水意，快速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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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脸上污秽，恐给姑娘丢了人，求姑娘别带奴婢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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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回神，对上她的双眼，霎时明晰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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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不出门不说，她要眼睁睁看着本该自信明亮的女孩为了块胎记自卑难过下去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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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拿定了主意，柔声道：“雪尽，你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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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忍着泪走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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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示意冬灵给雪尽搬了个圆凳来，雪尽不敢坐，柳烟带着力压着她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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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本就比柳烟矮，坐下更是，柳烟微微拨开她鬓发，俯身看她额角。雪尽很快意识到她在看哪儿，声音颤抖起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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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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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濒死的哀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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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上最丑陋、最肮脏的存在彻底暴露在姑娘眼中，烫得她烧起来，呼吸炙热急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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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柳烟，她连轻轻动一下的反抗都没有力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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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是分成两半，一半无声尖叫着逃离，另一半依着柳烟的意图把自己牢牢捆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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