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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掉的手，像那天喝醉了酒似的，脑袋怎么都不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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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另只不握笔的手猛掐自己手心，强迫自己清醒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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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好心好意教你握笔写字，你还开小差？你怎么敢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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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痛骂自己后，雪尽终于拎着自己把握笔记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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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定她已经记住，柳烟放开了她的手，却还没走，依旧站在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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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写，我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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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惊恐道：“奴婢的字会丑到姑娘你的眼睛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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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以给我看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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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并不强迫，反而这般问了句。一旦卸去威严正色，少女的文雅轻绵就占据了主位，真不知有谁能拒绝这般的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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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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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耳尖如红玉，攥紧了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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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，死就死吧，反正姑娘对她的水平清清楚楚，她有什么好隐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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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她将视死如归写在了脸上，眼前，柳烟倏地轻笑了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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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浓郁，如水墨天青在纸上轻轻洇开，染到眼角眉梢都是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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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个笑，雪尽忽然觉得，若是能让姑娘开心一下，那她什么都可以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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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并未注意她神情，忽而来了兴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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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带你写句诗词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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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自然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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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便握住她的手，牵引着她在纸上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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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尖游走，留下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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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未雨，梨花先雪，一半春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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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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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句十二字的词写下后, 雪尽临摹了好几次，后来已不用看，一笔一划默记在心, 只消手上配合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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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于姑娘相关的事上颇为倔强，硬是为了这句话把笔握好了，笔拿得住, 写大字就渐渐顺手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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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只是会读, 能写出字形, 唯独不解其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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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跑去问冬枚姐姐, 冬枚姐姐和她说了下，雪尽似懂非懂。有一天刮大风, 院中梨花簌簌地落了场雨，她方懂了什么是“梨花先雪”的意蕴, 进而懂了另两句。那天雪尽很是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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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识字多了, 三百千读完，姑娘允诺她随意取看书房的书。雪尽偏爱起诗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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