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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吩咐守门婆子把王婆子拖出去发卖时，雪尽一言不发地束手立在旁边，怔怔望着一块不规则的光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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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尽，你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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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抬头，柳烟朝她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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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柳烟着实发了番怒，屋里大家噤若寒蝉，不知何时都屏息退下去了，只剩雪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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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，吓到没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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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面色缓和下来后神态依旧淡然，叫人瞧不出喜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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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惧怕这样的捉摸不透的柳烟，雪尽却觉得十分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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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而柳烟问，雪尽便如实摇头：“奴婢只觉得自己太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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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莞尔，曲指轻轻弹了下她额头：“你还小呢，已经很聪明了。方才对王婆子那样说话有人教过你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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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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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，你很聪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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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拿过那个竹叶荷包，把里头的碎银子给她，轻描淡写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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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害人终害己，自取灭亡，你不用愧疚。这个你拿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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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不肯伸手接，柳烟也不勉强，就那样静静看着她，仿佛在等她下一步动作或是话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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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样，雪尽一下子就蔫了，乖乖把手伸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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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扑哧笑了，把碎银子收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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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免得你买零嘴吃，还是我给你换成练字的大纸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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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反而高兴：“多谢姑娘，这样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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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小声补充：“奴婢从不买零嘴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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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嗯了声，蓦地问：“我听说王婆子苛待你，这钱你拿着无可厚非，为何不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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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仰着头问：“她对奴婢的苛待是钱可以买到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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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默然半晌，嫣然一笑道：“去书房习字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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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走后，方才正巧听到最后两句对话的冬灵道：“雪尽也有傻的时候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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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烟：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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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灵解释道：“王婆子那样对她，能拿点银钱聊以宽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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