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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，笔尖游走间落下一个个方块字，却看不懂那些字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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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感觉真像身上有蚂蚁爬，急切焦躁，又自惭形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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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会磨墨，谁都会裁纸，把墨磨得再好纸裁得再规整，也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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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芸最擅管理内务，冬灵嘴巧手也巧女工极佳，冬霜一手好厨艺，而冬枚识文断字在外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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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倚重的大丫鬟，个个都有所长。她呢？她会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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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务，女工，厨艺，都是雪尽觉得自己勉力可以一试的，唯有眼下，她连冬枚在写什么字都不认得！没有这一刻更让她意识到，她这样下去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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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个冬都识些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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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枚搁下笔：“我写完了，劳你帮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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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妨事。”雪尽轻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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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趣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离开，未曾看到冬枚停留在她背影上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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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这样能不能开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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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内人人说雪尽聪明，若是真聪明，应当能懂一二分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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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枚对此有所期待，未曾想雪尽做得比她料想的还要周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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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雪尽提着四色糕点、四色蜜饯、并两条肉干，在晚间登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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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灵的视线在她提的东西上面转了圈，诶唷一声，让出路给雪尽：“来找冬枚的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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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走进去，冬枚眸间闪过一丝讶然，又有点欣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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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知故问：“这是做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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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把东西放在方桌上，恭恭敬敬道：“冬枚姐姐，我想跟你学识字，这是我的束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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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枚还没说话，冬灵道：“你月例银子还没领着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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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微微低眸：“我和冬芸姐姐说了声，支了后面的月例银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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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灵啧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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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东西主子赏是一回事，要拿三等的月例去买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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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为了识字，把后面一整个春天的月例都支走了？傻丫头，还不知道冬枚原本就准备教她的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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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语气坚定：“请冬枚姐姐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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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冬枚打下手后，雪尽想要识字的念头如野草狂长。她去找冬霜打听，找小秉问，才知良师就在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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