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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道：“做了场梦，不记得是什么了，但身上怪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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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霜往她嘴巴里塞了个小果子, 道：“那今儿你别去上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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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三两下把糖果子咽下去，道：“我没事的冬霜姐姐，我得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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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上菜的那几分钟, 是她唯一能见柳烟的机会, 一天掰着手指算只有三次, 加在一起都寥寥无几, 雪尽珍惜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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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时间，她端起菜品往主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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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天天过来, 雪尽已经能够泰然处之，稳稳当当地把菜品按柳烟喜好远近排列好, 雪尽退到一旁, 视线悄悄从姑娘身上荡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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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娘今日穿了身上红下白的袄裙，同样好看得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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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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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伺候姑娘的是冬枚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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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自然知晓冬枚的存在，但几乎没见冬枚贴身伺候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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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从心头一晃而过，雪尽没有太在意, 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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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两日, 冬枚主动来找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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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日不当值，来帮我个忙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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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也没有其他事，便一口应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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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枚带她来到自己房里。冬枚和冬灵一起住，房间比雪尽独居的要宽敞，有一张方桌，现在方桌上摊着些纸张, 另有笔墨, 散发着淡淡墨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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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写改明儿要用的礼单, 你帮我一起写。”冬枚看她，“可识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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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抿了抿唇，声音低了些：“不曾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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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样的出身，又是女孩子，哪有人教她识字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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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见过纸墨，爹娘给弟弟买了，远不及眼下雪白光洁的宣纸或是洒金飘花的信笺，一刀糙纸一点臭墨汁，就宝贝得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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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弟弟把纸丢在她刚擦干净的桌子上，纸湿了不能写了，娘心疼坏了，雪尽挨了场毒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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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枚没说什么，淡淡道：“嗯，你在旁边打打下手便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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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依言行事，开始帮冬枚磨墨。等墨磨好了，又帮忙裁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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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做得很快，整理得井井有条，却不像之前在小厨房帮忙时因为麻利就满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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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看着冬枚的手带动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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