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鬟们的大锅饭，一连几天主屋都是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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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子不在，底下人都松快些。雪尽办差间隙会去院门前走一趟，或是两趟。旁人只当她路过，只有她知晓，她是盼着柳烟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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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因此，雪尽和守门婆子们熟悉起来了，大家对她和对其他小丫鬟没什么区别，甚至要更和善一分，毕竟小厨房是实打实的好差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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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娘子听说她去和那些婆子们说话，夸她：“机灵点没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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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给她装了袋炒得香喷喷的南瓜子：“你拿去，甭管自己吃还是分别人，都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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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厨房的好处就是如此，尽管雪尽如今还没有月例银子，但一星半点的油水就足够她出去交际的了，这些都是默认的好处，也没人会追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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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瓜子让雪尽的人缘更好了。不只是因这点口腹之欲，更因为大家看得出雪尽在小厨房如鱼得水，何不结个善缘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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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就有人说起：“李嬷嬷当初罚得忒狠了，不分青红皂白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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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人附和：“可不是么，从前她对我家四媳妇也是下死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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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笑着，安安静静道：“过去的事我早不记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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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两人还要再说，雪尽给两人一人抓了把南瓜子，堵上了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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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并不会被这些话宽慰到，时过境迁，话真真假假，不是吹往这边就是吹往那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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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要说感悟也不是没有，她倏然模糊意识到，旁人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的，但若是想让旁人说好话也不难。一是自己立得住，二是“结善缘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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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不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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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笑眯眯道：“等明儿做花生糖，我也带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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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，雪尽的时间都在自己的差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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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娘子不做饭的时候会教她些本事，边教边和她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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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尽最关心柳烟的事，缠着许娘子问姑娘爱吃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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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娘子说什么她全神贯注地听着，听完还要重复一遍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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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姑娘不爱过甜的甜食，杏仁豆腐和清汤银耳盅每半旬不到就要吃一次。姑娘偏爱入口绵软的，粥要熬得软烂粘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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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娘子合掌连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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