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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见她呆愣愣看着自己，忍不住弯腰摸摸方念的脑袋，“怎么？想家了吗？我能让你今晚的梦稍微美妙一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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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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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念眼神黯淡，她没有这个概念，对她而言哪里都是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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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手握住水母作乱的手，抬头看她：“您想找的那个母亲，有头绪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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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这个水母的笑容就苦涩很多，“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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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过眼睛能够看到人的心，眼前的孩子太过成熟，似乎什么都懂，水母的耳旁又响起故人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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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她学着那个人的样子，双手撑着膝盖稍稍蹲下，平视着方念的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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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，可以不用那么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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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念一怔，这句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，平静的心湖似乎被丢入一颗小小的石头，水面荡起波纹，一圈又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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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，抬头坚定道：“或许我可以帮您，能讲讲您的故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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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方念并不是夸大，虽然母亲没有给她爱，但给了富足的生活和足够的权力，另外她也能和一些小妖怪打听，虽然要付出一点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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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母并不认为一个人类能够帮她，但看着方念认真的样子，今日不说明白怕是会被缠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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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无奈笑笑，思绪似乎飘回了从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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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是我刚化形被其他妖怪打伤，被迫逃到岸上然后被一个人类救了，那时化形是孩童模样，她自顾自当起了我的母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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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母耸耸肩，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，“但是人类的寿命短暂，我尽了力也只能让她活到八十岁，无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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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念见她眼底是明晃晃的怀念，也只能感慨对方的口是心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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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妖怪好像都没有人类该有的狡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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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念看着身上这一堆妖术饰品，想要回去的心思突然淡了许多，她晃晃脑袋将那些堕落的想法驱逐出去，随后伸手拉住水母的衣袖，给出承诺：“我会帮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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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便带着一身装备穿过妖术屏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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饰品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，响声透不过海水，水母看着方念走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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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，感慨一声，“女儿比母亲讨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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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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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后冷不丁的一声将水母吓了一跳，回头看是方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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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真是有点惊悚，水母暗恼：“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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