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女儿国主魂归处,御弟袈裟负花期（宿世缘）

那池子里开的是女儿国的并蒂莲，水里面映的是御弟哥哥的影子。”

唐僧见她魂体边缘已现溃散之态，如烛泪将尽的灯芯，强压心头波澜，宣佛号道：“陛下当知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……”未及说完，便被残魂一声轻笑打断：“当年御弟哥哥在女王阁，说‘来世若有缘分’时，可曾想过今日‘空’字？”言罢素手轻扬，殿中忽现红烛高烧，喜帐上“囍”字金箔耀目，她身着凤冠霞帔，腕间金镶玉镯轻响，正与披红挂彩的唐僧并肩而坐。阶下文武皆作透明之态，唯有喜乐声如在耳畔，交杯酒盏触到唇边时，她分明看见他耳尖泛红。

唐僧闭目诵《般若心经》，却见经文字字化蝶，扑向记忆里女王含情的眼。残魂忽而泣道：“自你西去，本宫每日登望经楼，望得眼出血、心成灰，终成这缕孤魂。世人笑我痴，却不知情之一字，是经幡上的风，是木鱼下的影，纵形灭神散，亦难剪断。”她忽而化作万点流萤，涌入唐僧袈裟，刹那间，他只觉万千画面如潮奔涌：女王为他簪花时的呼吸轻暖，送别时玉手紧握他袈裟的力道，以及自己策马西去时，那声破碎的“御弟哥哥”……

“阿弥陀佛！”唐僧周身佛光骤盛，袈裟上金莲化作利刃，欲将魂光逼出。却见那魂光化作女王跪坐莲台之态，合十道：“若不能在人间相伴，便在佛前相守，如此亦算‘缘分’二字。”唐僧见她眼中映着自己佛光，忽觉那目光不是贪爱，而是千年孤寂的回响，心中大恸，袈裟竟止不住颤抖。

“陛下可曾见这佛光？”唐僧涩声道，“它能照破三千世界，却照不暖一个人的执念。贫僧当年爱陛下的温婉贤德，如今爱天下苍生的困苦颠连。若陛下爱贫僧，便当爱这颗愿度众生的佛心，而非这具臭皮囊。”

残魂怔然良久，忽而抚掌而笑，鬓边金钗坠地，化作尘埃——那是她最后一点执念。“原来御弟哥哥早已不是为我心跳的凡僧，是臣妾误把须弥当芥子，执迷了千年。”她魂光渐散如朝露，却在消散前凝聚成一枚晶莹光点，落入唐僧掌心：“这是当年未送出去的合婚庚帖，今交于哥哥，便如断了尘缘。”

唐僧捏着那点微光，忽有微风卷来一片枯叶，上有题诗半阙：“来世若遂平生愿，宁负如来不负卿。”字迹已被雨雪侵蚀，却仍有胭脂色隐现——是她当年以指尖血混着口脂所书。他泪落袈裟，方知今日之劫，不是情执，而是佛心必经的慈悲淬炼。

当残魂化作流萤西去时，女儿国旧址忽现万千莲花，每朵花蕊中都映着女王含笑的眼。自此之后，但凡有有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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