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白起称病,王龁为将,秦军粮草屯于安邑仓”。他心中一惊,猛地抓起地图便要冲向门口,想立刻将这紧急军情上报赵王。然而,墨离眼疾手快,一步上前拦住了他:“赵王此刻正在偏殿接见上党使者,宫门外停着十七辆辎车,满载着阳邑的精美玉璧与泫氏的厚重铜鼎,想必是冯亭献上的大礼。”
驿站外,更鼓沉闷地敲响,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。子时已至,赵括的身影在长街之上匆匆掠过,腰间定边剑的错金纹路在清冷月光下闪烁着幽微光芒,时明时灭。行至王宫侧门的阴影处,他敏锐地捕捉到一辆马车疾驰而过,车辕上缠着的正是苏三娘此前提及的蜀锦。那蜀锦的纹路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,与黑冰台密探衣饰上的暗纹如出一辙,仿佛是黑暗中隐藏的神秘标记,预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。
偏殿内,赵王的笑声肆意回荡,与编钟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营造出一片奢靡欢乐的氛围。赵括抬手掀开殿帘,踏入殿内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堆积如山的玉器。墨玉圭色泽深沉,散发着神秘气息;青玉璜温润剔透,纹理细腻;错金嵌绿松石的玉戈工艺精湛,奢华至极。这些玉器无疑是上党郡守冯亭献上的 “投名状”,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。赵王斜倚在犀皮漆榻上,神态慵懒,手中正把玩着一枚刻有 “上党尹” 字样的玉印,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得意。殿角的铜漏,水滴落下,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仿佛在将时间雕刻成锋利的刀刃,一点点逼近赵国的命运。
“臣赵括,参见大王。” 赵括躬身行礼,笏板触地时,他敏锐地闻到殿中弥漫着一股沉水香的气息,那香气馥郁醇厚,正是平原君从楚国带回的珍贵贡品,此时却无端让人心生不安。赵王的视线从玉印上缓缓抬起,眼角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酒意,神色间带着一丝不耐烦:“武安君不在驿站好好部署防务,却在这深夜入宫,莫非要学那蔺相如老儿,也来阻拦寡人的辎车不成?”
“秦军已在河东郡秘密集结十万大军,兵锋直指我赵国。” 赵括神色凝重,迅速展开墨离精心绘制的布防图,手指沿着地图上的黄河渡口缓缓划过,那里形势险峻,关乎赵国安危。“司马错率领的船队若从蒲阪津渡过黄河,只需七日便可直抵长平。” 赵括刻意隐去了图上用鲜血标注的 “赵军冢” 三字,那是赵国曾经的伤痛,也是他心中的隐痛。“冯亭此番献地,看似美意,实则暗藏祸心,实乃嫁祸于我赵国,此等烫手山芋,万不可轻易接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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