峋、微微颤抖的肩膀,声音虽然低沉沙哑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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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别想了。”
孙玉厚抬起头,混浊的老眼在黑暗中努力辨认着儿子的脸。孙少安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黄土地上:
“爸,名声臭了就臭了,咱以后不靠名声吃饭。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,咱回吧。”
孙少安的话既是在安慰父亲,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,说完后他不再看父亲,率先迈开了脚步,朝着那黑黢黢的,仿佛张开了巨口的村口走去。
孙少安的背影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单薄,却又透着一股子被生活千锤百炼后磨砺出的、近乎悲壮的倔强。脚下的路再难,他也要咬着牙走下去,如果自己这个唯一能撑起破败的家的人倒下了,这个家怕是要彻底散了。
孙玉厚看着儿子的背影喉咙里堵的慌,最终只是长长的、无声的叹了口气,佝偻着背跟了上去。父子俩的背影,很快被双水村沉沉的夜色彻底吞没了,只有远处几声灵性的犬吠,和那呜咽的风声,还在诉说着这片黄土地上,又一个沉重而无奈的故事……
父子俩快要到家的时候,一个身影从旁边窑洞的阴影里踱了出来,慢悠悠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昏暗中,那烟锅头一明一灭,映出田福堂那张沟壑纵横,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神情的脸。
“玉厚哥,少安,才回来啊?”
田福堂的声音不高,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他吧嗒了一口旱烟,烟气在夜色中袅袅散开。
孙玉厚本就佝偻的腰弯的更低了,当年他和田福堂是一起扛活的难兄难弟,现在的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孙少安则是像根绷紧了的弦,他知道这个村子里如果说有一个人巴不得自己家倒霉,巴不得他孙少安臭大街,那么无疑是田福堂,公社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。他猛地抬起头,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田福堂。
如果目光能杀人,田福堂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。田福堂仿佛没看见孙少安眼中的火焰自顾自的叹了口气,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,发出沉闷的声响,然后慢悠悠的说道:
“唉,今天村里可真是热闹了一天。玉亭和凤英这两口子办下的糊涂事,丢人啊,丢的是整个双水村的人,连带着石圪节公社的脸都让他们给抹黑了。”
孙玉厚的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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