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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穗忙敛衽上前见礼:“给侧妃请安。”
张姣姣的目光落在她依旧纤秾合度的腰肢上,竟瞧不出半分孕相,眼神里不由得漫出几分诧异。
“赵姐姐快些免礼。”她话音未落便伸手虚托,身旁的福枝早已抢步上前,轻扶着禾穗的手肘将人稳稳搀起。
张姣姣的目光似不经意般掠过禾穗面庞,粉面含春如桃花初绽,一双杏眸清澈似蓄着两汪清泉,未点唇脂的樱唇泛着天然的淡粉,竟比未孕时更多了几分温润光彩。
“赵姐姐这气色真是越发好了。”张姣姣唇角扬起笑意,语气里透着几分真心赞叹。
“不过是前些日子犯懒,多睡了些时辰罢了。”禾穗赧然一笑,眼尾弯出柔润的弧线,“倒是侧妃这副容颜,才叫天生的国色,往这花树下一站,满园子春色都被比得失了颜色。”
张姣姣闻言,颊边梨涡轻旋,笑意更添了几分灵动。
两人沿着花径慢慢踱步,许是为了照顾禾穗,张姣姣走得还稍慢了些。青石路上落着细碎的海棠花瓣,被鞋底碾出淡红的痕,倒像是谁悄悄泼了胭脂水。
禾穗忽然在一丛重瓣蔷薇前驻足,指尖轻轻抚过沾着露水的花瓣:“记得去年此时,苏姐姐还说这‘醉杨妃’开得像霞帔上的织锦,转眼竟又过了一年。”
她的声线浸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惘,指尖碾过花瓣上的露珠,那水珠顺着指缝蜿蜒滑落,目光却虚虚飘向远处的垂花门。
彼时苏兰沁正有孕在身,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志得意满。
张姣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只见廊下铜铃在风里轻颤,叮咚声碎在檐角。
那边是沁荷庭,自宋曜被抱走后,苏兰沁便终日与药石为伴。犹记三月初十她去给董婉请安时,身上竟还裹着夹袄。
“总得自己想开才好,苏姐姐还年轻呢......”张姣姣话音里漫出些微唏嘘,虽说她也没见过宋曜几面,却也免不得由人及己。
念及此,心头忽的掠过宋怀谦的影子,他月初刚奉圣命往北巡边。
想起他先前说的“先将身子调养稳妥,年纪长些再要孩子不迟”。可听闻赵姨娘怀孕时,说不着急,自是假话,只是如今他远在边关,纵是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,又能如何?
好在府中诸人还算安分,除了每旬请安时偶尔飘来几句阴阳怪气的酸话,倒也没什么过多的龃龉,权当是穿堂风过耳罢了。
“竟不知不觉走到苏姐姐门前了,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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