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官儿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刺猬。白婆婆盘腿坐在树洞里,满头银丝结成刺猬般的尖锥。她脚边趴着只牛犊大小的白刺猬,背刺上串着红果,正用黑豆眼打量来客。
"灰家的馋虫又现世了。"白婆婆嗓音沙哑得像磨砂纸,从怀里摸出个骨哨吹响。白刺猬突然抖擞身躯,背刺间滚落数十颗药丸,散发着浓烈的当归味。
王守仁递上青铜钥匙:"求白仙拔咒。"
白婆婆却按住钥匙:"五仙印缺了狐尾针,灰家的咒拔不得。"她突然盯着王官儿的左手,"这孩子摸过柳仙的蜕皮?"
王官儿想起井中钥匙上的血丝。白婆婆枯爪般的手突然抓来,指甲在他腕上一划,暗红的血珠滚落在钥匙上。血丝纹路突然暴长,转眼爬满整个钥匙表面。
树洞外传来凄厉的鼠叫。白刺猬猛地蹿出树洞,背刺上红果炸开成血雾。王官儿透过血雾望去,见林间晃动着无数绿眼,地面上的积雪像开水般翻腾。
"灰仙的子孙们来讨债了。"白婆婆往火塘里撒了把刺猬刺,青烟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:某个山洞里堆满人骨,洞壁上刻着五仙图腾,正中供桌上摆着尊鼠首人身的铜像...
王守仁突然剧烈咳嗽,呕出大滩黑血。血泊里蠕动着灰白色的蛆虫,每只背上都有道金线。
"金线蛊!"白婆婆脸色骤变,"你碰过灰仙的棺材钉?"
老人扯开衣襟,心口处钉着枚生锈的铁钉,钉头铸成鼠头形状。王官儿这才明白,祖父连日来的佝偻不是因为年迈,而是被这根钉入了心脉的邪物折磨。
白刺猬发出哀鸣。林间的鼠潮突然退去,雪地上留下大片凌乱的爪印,拼成个歪歪扭扭的"死"字。
**五更天,归途**
祖孙俩踩着积雪往家走。王守仁的咳嗽声惊起夜枭,扑棱棱的振翅声在林间回荡。王官儿搀着祖父的胳膊,感觉老人轻得像张纸。
"当年五仙化山,灰仙留了条尾巴在人间。"王守仁突然开口,"那尾巴就埋在咱们村祠堂下。"
王官儿想起书中记载:灰仙当年为救瘟疫,断尾入药,尾巴化作镇地钉。难道祠堂下的不是寻常镇物,而是...
"有人拔了镇地钉。"老人剧烈颤抖,"地脉已乱,五仙迟早要归位。"
前方忽然亮起火光。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围住院门,落地虎提着猎枪站在最前头:"王大夫,李寡妇家的火是你放的吧?今早有人看见你家药渣里有硫磺粉!"
王官儿正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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