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等凤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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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嗤笑声像一群鬣狗在分食猎物。周若涤的背脊绷得笔直，那些目光刮过她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，刮过书包带上磨损的线头，最后黏在她脸上，像要扒下她最后一层遮羞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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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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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切开嘈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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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自动分开，a班的继承人们自成结界，站在最前面的少年生得极其俊美，冷白肤色在礼堂的射灯下近乎透明，像一尊被供奉在神坛上的玉像突然有了体温。明明眉眼带着笑意，眼神却极冷，他看人时好像带着三分审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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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若涤在新闻里见过他——沉氏集团董事长的次孙沉卿辰，十六岁破解国际金融算法的天才，新闻里永远优雅完美的贵公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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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，这是一种上流社会看蝼蚁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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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杵在这里干嘛？快走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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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更高大的身影突然勾住沉卿辰的脖子。那人将近一米九的个子，肩宽腿长，站在人群里像头误入羊群的狼。周若涤认出这是梁氏集团的独子梁慕白，也是这里的校篮球队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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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双璧——荣誉榜上是这么称呼他们的。一个代表沉家精密优雅的资本帝国，一个象征梁氏野性难驯的地下王国。而现在，这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了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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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慕白突然皱了皱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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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辰，”他拖长音调，语气漫不经心，“你有没有闻到一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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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，嘴角一挑，露出一颗尖尖的犬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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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咸鱼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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哄笑声炸开的瞬间，周若涤看见沉卿辰眼睛微微眯起，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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