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等凤凰

“恭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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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务主任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冷光，把眼底的不屑掩得干净利落。他把校牌啪地拍在她手心，“能进精英班，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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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堂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。前排钻石班的学生连头都没回，他们制服的袖口绣着家徽，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颜色的光——那是用真金丝掺着稀有金属绣的，据说每个家族都有专属的配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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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德高中的阶级像中世纪的血统论般森严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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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班的钻石班，坐落在独栋玻璃花房里。里面的学生姓氏后面都跟着财阀名号，校服袖口绣着家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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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班是精英班，聚集着暴发户子女和重金赞助的关系户，教室里的香水味浓得能毒死蚊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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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c班......那些中产家庭的孩子，反倒成了这座金字塔里最安分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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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周若涤这种成绩优异但无背景的“凤凰”，可以进精英班已经是奇迹，全校都没几个。但这里的风气很势利眼，所有人都厌恶没钱没权的下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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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什么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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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，“我表姐说去年有个贫困生数学满分，照样打包扔进c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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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回头，但那些话语却如毒蛇般钻进耳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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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我说，贫困生就该有贫困生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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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刻意提高了嗓门，指甲上镶的水钻在灯下冷冷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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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装什么清高？”她故意用卷发梢指向周若涤，“你们看她那双眼睛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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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人的时候，像在勾谁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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