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动了隔壁院的贾张氏,她颠着脚凑过来,蓝布头巾下的眼睛滴溜溜乱转:“哟,这是咋啦?听说这院子要住大官?” 孙大疤瘌抹了把汗,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就一普通干部,您快回吧。”
贾张氏却不死心,捏着衣角凑近:“干部好啊,听说军管会的干部啥都能管......” 话音未落,墙根处突然传来咳嗽声。易王氏挎着菜篮子立在阴影里,竹篮里的韭菜蔫头耷脑,像是刚被霜打过。
“大热天的,凑什么热闹。” 易王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目光却死死盯着贾张氏泛红的脸。那天晚上她在被窝里辗转反侧,满脑子都是贾张氏在窗下听到秘密的可能。此刻看着对方打探新房客的模样,心里警铃大作。新住户若是军管会的人,万一贾张氏说漏了嘴......
贾张氏浑然不觉,还想再说,孙大疤瘌已抄起铁锹驱赶:“都散了,下午还要抹墙呢!” 易王氏转身时,听见贾张氏嘟囔着 “小气”,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。她望着西厢房漏风的窗纸,盘算着得跟当家的说一声了,必须在新房客入住前,彻底堵住贾张氏的嘴。
眨眼过去半个多月,李天佑按照约定来南锣鼓巷这边查看修缮进度,刚踩上跨院月亮门外新铺的青石板,就听见前院西厢房传来桌椅挪动的吱呀声,伴着孩童的嬉笑和妇人的叮嘱。
“李同志!” 一道清亮的招呼声传来。戴圆框眼镜的闫埠贵正踮脚挂门帘,看见李天佑立刻跳下板凳,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钢笔,“早就听说对门是军管会的同志,可算盼着您来了!我是新搬来的闫埠贵,汇文小学的老师,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关照。”
闫埠贵的妻子闫丁氏正蹲在地上收拾搪瓷盆,十岁的闫解放正吃力地抱着旧木箱,两岁的闫解旷叼着半根冰棍在一旁晃悠。李天佑注意到他们搬来的家什虽陈旧却齐全,光是铁皮暖壶就摞了三个,墙角还堆着五六个大小不一的铝盆。
“我不是军管会的,我只是在运输队开车。闫老师,恭喜乔迁啊。” 李天佑笑着迎上去。
“托学校的福,给分配了这房子。” 闫埠贵掏出手帕擦汗,趁机从中山装内袋摸出半包大前门香烟,“知道您是军管会的同志,咱这烟拿不出手,不过心意得表。” 见李天佑推辞,他又迅速塞回口袋,“理解理解,纪律严明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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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闫丁氏突然插话:“李同志,这院里用水是......”
“现在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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