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是本地人,牛羊肉馅绝对正宗!"同学们哄笑起来,后排男生吹着口哨起哄:"班长这是要给老板冲业绩啊!"也有人伸长脖子追问:"能不能打个骨折价?"
九月趴在课桌上,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。雪粒子敲打玻璃的声音,像极了外婆揉糯米粉时,木勺刮擦瓷盆的响动。手机在抽屉里震动,陆川发来消息:"宝贝,今天公司聚餐,可能要很晚。"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,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,最终只回了个微笑表情。那个带着温度的"好"字,在喉间转了几转,又咽回肚里。
放学铃声响起时,暮色已经漫过天际线。九月套上最厚的羽绒服,围巾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操场上,班长举着手机手电筒当信号灯,白光在雪幕里划出晃动的弧线,像极了南方夏夜的萤火虫。"报数!"他喊道,同学们挨个喊出数字,声音被寒风扯得支离破碎,却在雪地上溅起一朵朵无形的花。
九月缩在队伍中间,听着身边同学的笑闹。秀秀指着远处霓虹灯牌,用带着西北口音的普通话问她:"你们南方冬至,真的只吃甜汤圆?"九月正要回答,一阵狂风卷着雪粒扑来,呛得她说不出话。恍惚间,她仿佛又看见外婆佝偻的背影,在雾气氤氲的厨房里,把一颗颗汤圆轻轻放进滚水里。
队伍沿着结霜的人行道前进,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。不知谁起了个头,大家开始唱校歌,跑调的歌声混着笑声,惊飞了路边电线杆上的麻雀。班长扯着嗓子领唱,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寒风中,这突如其来的歌声让九月心头一颤,记忆里的冬至画面愈发清晰。
秀秀又指着街边橱窗里的姜饼人装饰,重复了刚才的问题。九月点点头,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水珠:"是啊,我们那边冬至可热闹了。一大早要先祭祖,供桌上摆满鸡鸭鱼肉,香烛的烟能把天花板都熏黄。"她顿了顿,裹紧围巾继续说,"中午全家老小围坐在一起,吃妈妈做的白切鸡、酿豆腐,外婆还会炖当归羊肉汤。到了晚上,家家户户都要煮汤圆,芝麻馅、花生馅的,煮好后先敬祖宗,再分给邻居,寓意团团圆圆。"
说着说着,九月的声音渐渐低下去。北方呼啸的风里,那些带着糯米甜香的记忆,此刻竟变得如此遥远。阿依莎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:"听起来真有意思,下回我去南方,你可得带我尝尝正宗的冬至味道。"九月望着路灯下纷飞的雪花,突然觉得,或许正是这些南北迥异的习俗,才让这个异乡的冬至,有了别样的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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