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交待金银都藏在哪儿。白天批斗,晚上还偷偷的打。批斗的时候谁都得上去打几下。我不去,他们就打我。后来有一天太奶奶喊我过去打她,偷偷给我说让我晚上找她。”
“那天晚上下大雨,看守他们的人回去了,我偷偷找过去,太奶奶给我个银镯子,让我见着了小姑奶奶就给她,见不到就留给我了。我走后,俩人就一起投河了。正涨水啊,不知道冲哪儿去了啊!”
德儿哥嚎啕大哭,我流泪无语,奶奶左手腕经常抚摸的银镯子,就是德儿哥给她的。
“这聂家寨的人都该死啊!作孽啊!谁家没得聂家恩啊,最后一个比一个狠啊!”
我拦住德儿哥,不让他再说了。我们俩相对,默默抽烟。
德儿哥比奶奶小八九岁,打小跟在奶奶后面,奶奶要出嫁到洪都,太爷爷震怒却也最终妥协。说是地主,也只是空有几百亩田地,多了几窖粮食,却也没有什么金银。所以奶奶嫁妆不算丰厚,即便这样,也是让爷爷一家人过了灾年。后来打仗,太爷四窖粮食全捐了出一来,就偷偷留了不到两百斤救命粮,最后还是没逃过清算。
历史大势如洪流奔腾咆哮而去,几十年前的恩怨,如同一朵小小的浪花,瞬间淹没,无声无息。
我没有再问什么,也没有提梁校长和李老师,也没有提去白边河看看。
默默陪德儿哥坐在阳光下,却是感觉到一阵阵凉意。我趁德哥上厕所,我给他留下300块钱,偷偷放在案几柜子里的罐头上。
下午三点,梁校长的车开到了门前。我和德儿哥道别,梁校长和李老师下车站在门口,给送我出门的德儿哥打招呼,德儿哥依旧没有理会,只是红着眼睛给我说想去看奶奶。我答应下来,上车,徐徐驶出聂家寨。
走到高岗上,梁校长让司机停车,喊我一起下车,走到岗边,看向白边河。秋风阵阵,白边河两岸的芦苇随风摇摆,芦花如同水浪起起伏伏。
良久,梁校长转向我,长叹一声:“去一啊,聂家寨对不起老太爷太奶奶,对不起小姑奶奶啊!”
“梁校长,这种事不少,只不过没想到会切身体会。”
“有什么想法?”
我苦笑:“历史大势,非人力能阻止,只不过人性,却有待商榷。”
我直视着梁校长的双眼:“上辈子的恩怨,终究会埋进土里,但是肯定会有人,几十年心灵不得安宁。历史,会给一个公正的评价的。”
梁校长笑笑,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淡青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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