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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哭丧着一张俏脸，转过脑袋，试图向她家主子寻求帮助，却见姜虞扭头看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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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心存希望：“殿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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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自言自语：“这月亮真圆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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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：“……殿下，今儿三十，没有月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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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继续自言自语：“这灯笼真亮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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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：“……殿下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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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：“这树真高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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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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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将糊了自己一脸口水的蓉菊从身上扯下来，深深叹了一口气：“那我先失陪一会儿，把她安置好后再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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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苕于是拽着蓉菊走了，月桂与斑竹坚守岗位，攥着杯盏陪姜虞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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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桂咂了口酒，笑道：“也是苦了殿下，大过年的只有我们几个陪着，怪冷清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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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的脸被酒熏出了浅淡的绯红，然眸色清明，看不出喝了多少。她淡声道：“有你们陪着足矣，是我不想入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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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常还有沈将军陪着。”斑竹接话，“今儿沈将军在沈府吃团圆饭，想必是不会过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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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提起她来？”姜虞的视线从眼尾滑过去，落在菜色琳然的台面上，顿了一下，接着说，“她自是要与家人团聚，这会儿大约也在吃饭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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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桂点点头，顺着话音接道：“这会子家家户户都在吃饭，将军自然也是。只是不知殿下送去的炮仗她放了没，那炮仗的声音最是好听，殿下统共才得了两抬，便送了将军一半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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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竹笑道：“将军帮了殿下良多，殿下礼尚往来也实属应当。那另一半炮仗不是你放了的？你现又有什么不满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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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呀，不是不满足……”月桂指手画脚地说不上来，想了半日，终于憋出了一句形容，“我就是感慨一下殿下与将军情谊深厚，宛如一对儿相扣的玉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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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竹的小脑袋点了点：“是了，将军与殿下相熟得如此之快，想来亦是缘分使然。咱们殿下总算不是孤身一人了，遇着事儿了也能有商有量……不过殿下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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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头往旁边一转，大约是酒壮怂人胆，深吸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：“恕奴婢冒昧……奴婢真的好奇，您对将军有那方面的想法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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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梅从横斜着的枝头晃悠悠荡下来，外头的风像是陡然止住了，水面浮着薄冰，殿内呼吸声不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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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杯盏，安静几息，面无表情地反问：“你希望我有想法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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