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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思忖片刻，摇摇头：“还是不去了，料想若是我在一旁，尚书同夫人约莫皆放不太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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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书笑道：“不会，你小瞧了她俩。沈寒潭且不论，何娘最是不同人客气。我便这么说罢，倘或圣上请她坐龙椅，她怕是真一屁股往上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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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还是拒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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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书没坚持，只是随意拨了一下旁边的枯树枝，又拽了一根下来，在空中画了一个圈：“那……先祝殿下除夕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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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的视线顺着木枝的尾端转了一道弧：“这个圆是何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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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圆圆满满，团团圆圆。”沈知书俏皮地眨了眨眼，双手合十拜了拜，“愿殿下安康和睦，新年万事顺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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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不置可否，安安静静将视线上移，对上沈知书的眸光后，抿了一下唇，却说：“我不知送将军什么祝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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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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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约是……想说的太多，一口气顺不下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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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太多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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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别人同自己这么说，自己定然会认为那人是在客套。但换作姜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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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世间本就有纯粹而热烈的感情，即便相识一月，仍情深至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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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书眉眼稍抬，同姜虞相顾几息，忽然从喉咙里闷出一声极为含糊的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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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事，那便不说出口。”她丢掉枯枝，低低地说，“在心里说便已足够，我能听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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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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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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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虞点点头：“看来我与将军情意相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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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知书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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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觉着这话有些怪，具体哪儿怪又说不上来，于是直到姜虞承诺送一抬炮仗过来并告辞离开后，沈知书才登时反应过来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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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情意相通”通常是爱人之间说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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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面心道姜虞说话一向随心所欲，喜欢口出狂言，是故应当没那意思，一面又有些脸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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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人……”她嘀咕道，“下回定得同她好好说说，再不许如此行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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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梨在旁边探头探脑，将沈知书的嘟囔听进了耳朵里，遂接话道：“谁？谁行事不端，惹将军不开心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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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谁。”沈知书转过身，大步流星地往廊上走，“一个朋友。哦对了，沈宅那边有消息么？可有说让我什么时辰回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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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正是为这事来找将军呢。”红梨笑道，“何夫人方才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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